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宫里就传信来说让越少千进宫。墨痕的眼中既有一丝期待,也有担忧,神色复杂极了。羡吟不由皱起眉头,不就是进宫吗?难道里面还暗藏什么玄机?
“墨痕,去准备吧!”越少千的脸色有些苍白,“记住,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
“属下明白!”墨痕慢慢退了出去。
越少千回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郁羡吟,皱起眉头,“我进宫的这段时间,你便呆在这里,哪也不准去,否则小心你的命!”
羡吟满不在乎的笑道,“你是在威胁我?”
越少千无奈的别开目光,“我是在提醒你!你以为太子在闻人楼出了事,你能脱得了干系?想必此刻父皇的人已经在去闻人楼的路上了,能不能查到你的头上还很难说。”
羡吟心里不由一震,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自己还以为是离开这里他会杀了自己……
不过,闻人楼中刚刚竟然藏着太子越墨维?自己的乱入岂不是给刺杀太子的人制造了机会?羡吟蹙眉思索,但却怎么都觉得不大对劲,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你自己慢慢想吧!我走了!”越少千挪动轮椅要离开,却被羡吟叫住。
“我不能呆在这里,将军府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处理!”羡吟想起走前和清茶安排的事情,很是心急,“我必须得走,否则将军府我辛苦得来的一切不仅会毁于一旦,就连我自己恐怕都完了。”
“现在开始担心了?”越少千冷哼一声,“放心吧!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让你呆在这里你就呆在这里,没有什么余地反抗。”
越少千离开之后,羡吟身上的穴道似乎解开了,她暗自动了动胳膊,高兴的跳起来就想跑。
“郁小姐,请您回到床榻上!”
郁羡吟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个身影,是那对双胞胎姐妹?
“你们是七剑中的那对姐妹?”郁羡吟旋身坐在椅子上,“是越少千叫你们看着我的?你们不是会说话吗?怎么都不屑和我说话不成?”
那对姐妹对视一眼,从中竟然多出一丝无奈。羡吟不耐笑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算是你们主子请回来的客人吧?我从你们的眼里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不耐烦!你们叫什么名字,我要告状。”
“属下绯色!”
“属下潋紫!”
“绯色、潋紫、墨痕、留碧……”羡吟粲然一笑,“我发现你们的名字似乎都是和颜色有关,那剩下的三个人叫什么?”
绯色冷漠的说道,“白蕖、绽青、蓝田。”
羡吟心中充满笑意,只要开口就好,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反倒是不着急离开了……
皇宫之中。
越少千匆匆忙忙的赶到东宫,太子越墨维一脸沉重的坐在一旁,皇上皇后坐在上座,也是一脸焦急。见到越少千到来,皇后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少千,你可算来了,你七哥如今还在里面昏迷着,太医还没有出来呢!”
越少千给每个人见了礼,回头安慰皇后,“母后不必太过担心,儿臣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七皇兄一定会没事的。”
“这件事情都怪儿臣,若不是儿臣,七皇弟也不会……”越墨维悲痛的叹了口气,眼睛红红的,“弱视七皇弟有什么三长两短,儿臣这一辈子也心中难安那!”
越少千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太子越墨维虽然生性善良醇厚,但却太过实在。这种场合岂能说是自己的错?更何况那分明就是越平远估计设计的局,他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越平远真的是为了他好。
“住口!”皇上越诚传目光微凛,“里面老七正在医治,你在这里说什么丧气话!”
“儿臣知罪!”越墨维连忙跪在地上。
越少千双手抱拳,“父皇,太子皇兄也是太过担心七皇兄而已,您就不要怪罪他了。反倒是太子皇兄和七皇兄这一番手足情深,值得儿臣们学习。”
“嗯!”皇上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皇后苏氏上前扶起越墨维,“快起来吧!里面已经躺着一个,外面你再跪着,要母后如何能承受?”
“母后切莫伤心,当心凤体。”越墨维亲自扶着皇后坐下来,一副谨慎的模样。
越少千刚要和皇上提起为何会在闻人楼受伤之事,便见太医从里面急匆匆的跑出来。
“怎么样?”皇后急切的站起身,“老七到底怎么样了?”
“皇上、皇后娘娘,七殿下受了很重的外伤,流血过多,不过这些都不算是要紧。眼下最重要的是,七殿下似乎是中了毒!”老太医颤抖着胡须,铿锵有力的禀告,“这毒并不是寻常的毒药,而是两种药合为一体,老臣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此刻故意的。”
“说重点!”皇上目光凛然,浑身散发着冷意。
老太医叩首在地,“眼下宫中太医,没有人能解开此毒!”
皇上冷哼一声,拍案而起,“朕要你们何用?连朕的皇子你们都保不住,还凭什么食朝廷俸禄,受浩荡皇恩?”
“老臣知罪!”
“我的老七……”皇后哭的晕眩,幸好有太子在身边扶着,“皇上,可有什么办法救救老七啊?现在深更半夜,昭妃还不知道老七出了事。若是等她知道了,她该多伤心啊!”
皇上叹了口气,两条浓重的眉毛拧成一团,“天不遂人愿,朕能奈何?太子……”
“儿臣在!”
“速速召集京都所有名医,若是能救老七的,朕重重有赏!”
越墨维一愣,不由皱起眉头为难的说道,“父皇,现下这个时辰宫门还没开,即便是魄力打开宫门,这深更半夜的如何能找到人那?”
“蠢货!”皇上怒斥,拂袖坐在椅子上,“没有办法就要去想办法,难道你要把难题丢给朕,朕想清楚了再一步一步教你去怎么做吗?朕早就说过,成大事者一定要有深谋远虑,不得鼠目寸光……”
“皇上!”皇后不悦的哭喊了一声,“眼下救老七要紧,您就换个时间训斥太子吧!”
那老太医跪在地上摇了摇头,“皇上,皇后,请恕老臣直言,若是现在去请京都名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七殿下的毒凶猛异常,再晚一点……”
“父皇!”越少千皱起眉头,“父皇,或许儿臣有一个办法!”
“你有办法?”皇上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却又瞬间了然,“你是想用你的血救老七?”他自然知道这个老九天赋异禀,血液自打出生起就带有异香,百毒不侵。只是每每流一次血都要大病一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怎么舍得?
越少千点了点头,“父皇、母后,儿臣能不能救七皇兄并不知道,但是儿臣愿意一试。”
越少千目光炯炯的看着皇上,一脸坦诚和坚毅。他故意选择现在才说出来,就是因为不想让众人觉得自己太过廉价,太过容易。在他们想尽办法之后来说,岂不是更能解心头之忧?
皇上惋惜一叹,“恐怕也之忧这个办法了,那你就试一试吧!”
“多谢父皇!”越少千被人推着走进房间。
床榻上躺着的正是脸色黑紫的越平远,浑身被白色的绷带缠住,看来果真是受伤不轻。此刻的他正陷于昏迷之中,看不到越少千眼中嘲讽的冰冷。
“九殿下,您受苦了!”老太医呈上一把匕首,举过头顶。
越少千毫不犹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蜿蜒着流下来,如水流一般进入瓷白的碗中……
宫外,将军府。
二夫人抚了抚发鬓,睡眼惺忪但却穿戴整齐的走出来,她瞟了跪在地上的繁枝一眼,不悦的由丫鬟梧桐扶着坐下来。
“夫人,喝口茶吧!”梧桐贴心的端上一杯茶。
繁枝看着那热气腾腾的茶不由皱起眉头,心里不禁对这个梧桐感到一丝抵抗。
“繁枝,你这么晚了到这来是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打扰了本夫人休息,说小了是你不懂事,说大了那是你不孝啊!”二夫人心烦的白了她一眼,“你最好能说出个理由,让我能够平息现在的怒火!”
二夫人也不和她客气,上次的事情已经让两个人的心远了,即便再对她好有什么用?
繁枝微微一笑,“二夫人,繁枝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若是没什么大事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来打扰二夫人呢?”
“嗯,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此事有关三小姐郁羡吟!”
“她?”
繁枝站起身凑近二夫人的耳边,“二夫人,据我所知,自从昨天郁羡吟出了府之后,就没有回来过。若是没有错,现在雪饮阁里可是唱着空城计呢!二夫人此刻若是过去……”
二夫人展颜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此刻过去正是时候。只是……你又是如何得知?”
繁枝委屈的垂下头,“二夫人,自从上次繁枝不懂事得罪了您和大姐,您知道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吗?总要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是?不过其实这也只是个巧合,我晚上不知怎么的睡不着,老话不是说可能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所以我就让珍珠陪我出去烧点东西。没想到就遇到清茶在雪饮阁门口鬼鬼祟祟的,仔细一想,似乎从昨天起就没见过郁羡吟了!”
二夫人冷笑一声,双眼瞬间绽放光亮,“好!那我们就待黎明走一趟,省的饶了老爷的清净……”
“是!”梧桐坏笑着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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