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紫禁城,紫禁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袭杀朝廷命官,这是孤注一掷,更是一个不能经常做的事情。所以,每一次这样的行动,都代表了有着极高的成功率。
萧衍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县丞,但是却是一个武学高手,更是被天子委以重任。
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被轻视。
萧衍相信,自己在扬州城内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成为了资料,被放在了某些人的桌面之上。那么,这一次的刺杀举动,那些人一定觉得成功性极大。有些皱了皱眉头,萧衍的心中有些发紧,虽说这一次多了一个卓青衣。
但是卓青衣毕竟是初识,更何况,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并不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
看着暗器飞来的地方,萧衍看到一个卖衣服的摊主,正悄无声息的想要离开。他似乎很着急,就想要去捉,但是在他面前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跑的一个货郎,却是忽然出手了。
货郎卖得是冰糖葫芦,此刻冰糖葫芦被丢了,他的两只手却各抓了一把飞鱼刺。
货郎的功力不俗,竟然将飞鱼刺用的炉火纯青,萧衍一时半刻竟然不能脱身。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身上的红衣忽然飞了起来,朝着萧衍兜了过去。萧衍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飞鱼刺虽然锋利,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小孩定然不简单。
货郎的飞鱼刺被萧衍所夺,他手中的飞鱼刺,也刺入了自己的咽喉。而那小孩却出现在了萧衍的面前,动作不但快,而且很令人吃惊。萧衍虽然吃惊,但是并不如何慌乱,沾衣十八跌施展开来。
虽然这小孩身法奇快,但是不出三招,萧衍定然可以擒拿他。
但是不需萧衍出手了,卓青衣一剑挑起了这个小孩,小孩死在当下。萧衍没有心情去看小孩的长相,眼中充斥着警惕之色,这依旧是开场白。整个刺杀行动的第一环,已经有些出人意料了,那么接下来呢?
一个货郎,一个小孩,已经卧尸当下。可是四周的人,却呈现了一种诡异的情景,这场面让萧衍暗中心惊。场外的那些人不计,起码也有二三十人看到这一幕,竟然没有一个人吃惊。
京城绝对不可能混乱至此,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二三十人都是一伙的。
两个,已经是有些难以拿下,这么多人一起上,真是太惊人了。
萧衍一步一步开始后退,但是卓青衣却依然潇洒出众,卓青衣看得出来,萧衍并不曾行走江湖。所以对于江湖中的一些势力,并不是多么清楚。但是卓青衣是谁?江湖人称:嗜血屠夫。
一个温文尔雅,帅气无双的男子,竟然被人称为嗜血屠夫。这说明,一定发生过很可怕的事情,可怕到很多人听到卓青衣的名字,都想要逃跑的程度。
卓青衣走在了萧衍的身前,看着那些步步逼近的人,将手中的的长剑露出,眼中忽然发出了嗜血的红芒。一股铺天盖地的煞气弥漫而出,这种煞气,即便是萧衍也是为之心惊。
“长江两岸一窝蜂的盛名,我卓青衣早有耳闻,今日再见,却甚是失望。七位蜂主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见到卓青衣,绕道三十里。”
萧衍这才发现,那些人的眼中,竟然呈现出了一种恐惧的色彩。那种恐惧,跟萧衍以前见过的不一样,接着卓青衣就动了。卓青衣手中长剑,没过多一会,就染上了无与伦比的血色。
血色之中,还有一些幻影出现,也许是自己眼睛花了吧。萧衍在这一刻,已经不担心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那些杀手,这个时候已经不动萧衍的脑筋了,他们这个时候,是一个劲的想要逃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卓青衣在他们眼中,就好像是一个魔鬼一般,这样的场面,倒是让萧衍颇为向往。
片刻后,当卓青衣回来的时候,手中的剑血色尽褪,身上的白衣一尘不染。这剑法,简直是世所罕见,和刚刚见面时,两人的不和谐完全不一样。萧衍的心中有些后怕,卓青衣的剑法已然侵入出神入化之境,世间难逢敌手。
而萧衍虽然学得太极沾衣十八跌,虽然也已经习练的炉火纯青,但是使用仍不能随心所欲。
即便是自己的师傅出山,在卓青衣的手下,也未必能够撑过二十个回合。而要是萧衍自己和卓青衣PK,实话实说的话,萧衍估摸着,自己能够扛过六招已然不易。萧衍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高手了,见到卓青衣,他才知道,自己简直是井底之蛙啊。
厉害,真是厉害,尤其是杀了那么多人,身上竟然一滴血都没有沾到。
“萧大人,走吧。”
萧衍不敢说不,对于卓青衣,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敬畏。这并不能说是害怕,只是对于强大的一种天然敬畏罢了。他想要朝着大路上走去,却因为这一场刺杀,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对了,这场刺杀,谁最有可能是策划者呢?
萧衍的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个人的名字:钱宁。
钱宁此人,乃是武宗极为信赖之人,素来是言行无忌,绝代佞臣。他也是掌管锦衣卫的指挥使,这一次,萧衍查到了他的头上。尽管知道萧衍不过是皇上恩典的,更加知道,即便萧衍如何查,也不会伤到他一根毫毛。
但是权威受到了挑衅,那么,钱宁会不会杀萧衍,那还真的不好说啊。
这样的人,干什么都有可能,因为他们什么都敢做。
至于萧衍想要反击,那却并不可能了,锦衣卫向来是天子极为倚重的一个机构。想要对锦衣卫进行大刀阔斧的杀伐,无异于痴人说梦,这一次,能够动锦衣卫,也是有着无数人的推动。
而他萧衍,便是一个被推上来的替死鬼,任何人的怨气,都会冲着他发。
至于这个替死鬼能弄出来多大的风浪,却没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