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沈鸿飞来到醉仙楼。醉仙楼,那是扬州的一家青楼,今天在这里有一个比较庞大的聚会。但是一向举足轻重的沈鸿飞,他却并不是主角,甚至没有多少说话的权力。今天真正的组织者,却是盐商之中的第三号人物,他沈鸿飞不敢得罪此人。而他一直以来的对头张大鹏,也不得不来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进入了醉仙楼。
醉仙楼上面的聚会,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很多人却知道,一场风波早已经到了北京城。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场极大的风波,却被皇帝给插科打诨的就给弄过去了。这县丞在朝堂上面,究竟有什么靠山?皇帝发了话,想要明目张胆的动这个县丞,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于是才有这醉仙楼一聚。
……
而这一切,萧衍恍然不知,此刻的他忍着伤痛,从床上起来。然后就发现这是一家客栈,问了问伙计,说是一个美的跟仙女一样的女孩,带着他来到这家客栈的。但是再问详细点的,这伙计的形容词,似乎也就局限于仙女这两个字了。
无奈而又愤恨的拍了一下桌子,萧衍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对于这伙计的评价只有一个:尼玛脑残。
萧衍抱着杞平的脑袋,叫了一辆马车,便缓缓的来到城门。结果刚到,他就吃了一惊,城门上面倒挂着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衙役的制服,或者是守城军士的制服,看着那有些想要哗变的士兵和衙役,萧衍心中一紧。
他没有立马呵斥和询问,而是到了近前,然后就看到大胡子一脸惭愧的低着头。而巧郎君面目表情的站着,看着那些衙役,就如同看着死人一般。但是那些士兵和衙役,一个个却似乎蓄势待发,想要冲击这单薄的阵营。
看了看四周,萧衍脑子一阵发懵,粮食,地上竟然是大大小小的十几袋子粮食。他的心中一痛,他不明白,自己已经下了严令,这些衙役和士兵怎么敢如此的丧心病狂?这里是富饶的扬州,和边关的军营不一样,这些守兵和衙役的薪水并不曾被亏欠,他们为的是什么?
“大人,他们肆意吊打士兵,我请大人立马将他二人捉拿,以宽慰将士的心。”一名看似是头目的士兵,走到了萧衍的面前,面沉如水,狠狠的盯着巧郎君和大胡子,这样说道。
萧衍看着粮食,脸上的神色比起此头目更为阴沉,他看着这名士兵,脸上很诡异的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他猛然踹倒了士兵,右膝抵在士兵的腰腹,从腰间拔出了绣春刀,狠狠的扎在了士兵的右臂上面。数百名士兵轰然一动,似乎是想要冲上来的模样。看到这一幕,萧衍却并没有畏惧之色,一股不怕死的味道蔓延着。
“啊”,那士兵惨嚎着,萧衍就那么狠狠的摁着刀,一动不动。等到所有的士兵都红着眼睛,拔出了兵刃,想要冲过来的时候。萧衍一刀割下了那士兵的头,鲜血溅了萧衍一脸,刚换好的衣衫,便成了血衣。
有十几名士兵,应该是这小头目的属下,猛然蹿了出来。萧衍眼睛通红,用绣春刀扎住了那小头目的首级,朝天上挥舞了两下,然后扔了出去。那十几名士兵,大声喊着‘杀’,朝着萧衍就冲了过来,萧衍没有言语,奔了上去。
刀刀毙命,这些士兵似乎是水泥做的,和那些江湖豪客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但是为了立威,萧衍不闪不躲,还是被砍中了两刀,他摇摇晃晃的站着。看着地上躺着的七八具尸体,又看了看已经被吓住的几名士兵,嘴角挂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当他提刀作势要冲过去的时候,幸存的士兵,慌不择路的逃到了大部队。萧衍没有将这些士兵全部都杀死的念头,当然,他也做不到。这守城的因为吃空饷等等空缺,但是大致也有一千多人,此刻这么多人,并没有人再冲动了。
“这些粮食是他们拿的?”
萧衍看着大胡子,就是这么一句话,冷冷的,不带丝毫的表情。因为他看到了巧郎君眼神之中的毫无愧色,但是也看到了大胡子目光之中的躲躲闪闪。不消问,这漏洞定然是从大胡子这里掏开的,这货昨晚睡着了吗?
“是,我昨晚喝多了,所以……”大胡子的话语低落,和他以往说话不太一样,但是他的话没说完,萧衍已经猛然扑了上来,一刀捅在了他的胸口和左肩汇集处。萧衍的目光很是冷冽,充满了浓浓的杀机。大胡子听到了一句话,“你该庆幸你是钦差派来的,不然,你就死了。”
大胡子跪在了地上,捂着伤口,萧衍已经收刀。他抬起头看着那些衙役和士兵,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煞气,这些兵痞。他发现这里的衙役只有三个,而当兵的却有十一个,他们真以为自己这个县丞,收拾不了他们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知府大人统管扬州,也有危急时刻调集兵马的权力,即便是守城的将领,也不得抗命。我受知府大人所托,扬州所有事宜,统统归于我管。昨日我已经三令五申,偷拿粮食者,凌迟处死。你们应该是不信吧?这帮兵油子,那我就让你们信。”说完这句话,萧衍看着那些满脸煞气的士兵,嘴角之中带着不屑。“将手伸到难民的口袋里面,也配当兵,能瞪死我?”
“这上面的十四人,如果我发现有一人被放下来,后果自负。”萧衍说完了话,不再理会这些人,便要独自离开。但是却被一个人拦住了,这应该是守城的参将,他面上有些惭愧之色,但是依旧求情。
“不过是十几袋粮食,大人,处罚太过了一些吧?不如,让他们赔偿?”
萧衍听到这话,顿时笑了,如果是以往,那自然是没有关系。但是此刻,却是不行的,不是萧衍狠,而是不如此,难以杀住这股风气。凌迟处死乃是十大酷刑,尚且有人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被抓到只是赔点钱,那么偷盗之风,更难以杀住了。小偷,乃是天下最令人不耻的职业之一,这些当兵的,却乐此不疲,真是丢人。
“将军是在说笑吧?”萧衍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而后再无多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