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
这个人,张豪没听说过。
不过从村民们的语气可以听出,应该是个难缠的角色。
砍水管又是怎么回事?
张豪脑袋里一团浆糊。
不过,村民们主动来找他办事,让张豪很满意。
总算是在村民们的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承认自己是村主任了。
既然寻求帮忙来了,就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张豪心里想着,自来水的事情,一定要彻底的解决,避免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一早起来,停了水,没有办法只好拿着盆去王大爷家盛了一点,昨晚就没洗漱,加上吐的那么厉害,再不刷牙,估计要放毒了。
王大爷家家门前有一个石头打成的水缸,随时里面都放满了水,避免断水的情形发生。
张豪端着洗脸盆洗漱的同时。
赵小倩顺口问了一句:“张主任,昨天晚上你是怎么了?”
张豪低着头,想起昨晚的事情简直是无颜见江东父母。
“和孔支书喝了点酒,可能是酒精过敏吧!”张豪回答说。
“张主任,你这过敏厉害了,还流鼻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豪不在说话了。
洗漱完,赵小倩留他吃饭,他也婉拒了。
回到村委会放下洗脸盆,裤兜的电话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好像是管水的电话。
“喂,你好!”
“喂,你是哪位?”电话里问道。
“我是万灵村的村主任张豪!”
“哦哦,张主任啊,有什么事你说?”
听电话里的声音年龄不大,张豪称呼道:“哥,是这么回事,昨天晚上我们村的自来水停了,就想找你了解了解情况!”
“哎……”
电话里叹了一声气,许久才回答说:“张主任,不仅仅是你们村停水了,整个万灵乡的自来水都停了!”
张豪一听,情况比自己想的要糟糕得多。
加上电话里的叹息声,这种大规模的停水应该不是一两次了。
难免让张豪相信了李老头砍水管的说法。
张豪不怎么好意思的问:“哥,你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你们村那个李老头儿,又把水管砍了!”
又!
果然是惯犯了。
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个李老头的行为是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的。
一次又一次的砍水管就没人管他了吗?张豪很疑惑。
“实在是抱歉,哥,李老头儿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的,你看看什么时候能把管子接上,先让大家喝上水!”张豪抱歉的说。
“也只能先这样的,还要进富家沟的水库去修,很麻烦的,至少花整整一天的时间!”
张豪能听出他的气愤。
但是没有办法,只能摆脱他先把水管修好,然后再去做李老头的工作。
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干这种遭人谩骂的事情。
“那就麻烦你了,哥!”
刚刚挂掉电话,孔支书来了村委会。
张豪:“孔支书,正好有事想去找你!”
“自来水的是吧?”
张豪点了点头。
“哎,坐下说,这个事儿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李老头儿他就是个怪物!”孔支书摇头说。
“他这种做法是违法的啊,我们可以报警!”张豪提议道。
“哎,小张,你是不知道啊,警察为他的事来了好几回了,警察也不敢对他怎样?来一次就教育一次,走了又去砍!”
张豪有些傻了。
居然世界上还有这种人。
显然是没领悟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哲学问题。
“孔支书,为撒子警察不拘留他?”张豪问。
“拘留?他都七十八了还有一身的毛病,谁敢拘留他,他巴不有人去惹他,然后扭到不放手!”
确实,国家法律规定七十五岁以上的老人除了规定的几种暴行之外,不得使用一切强制措施。
张豪深深的理解到了孔支书的无奈。
不过话说回来凡是都有个因果,李老头砍水管肯定是由什么事情引起的。
若是找到了起因,对症下药未必不能说服他。
“孔支书,你给我讲讲他是为什么砍水管?”张豪问。
“他这个人就是属于反党放社会那种人,一会儿又说贫困户没给他评上,一会儿又说全身都是病看不起……各种理由,全看他心情!”
张豪倒是好奇。
如今国家的政策已经考虑得非常到位了。
虽然比不上挪威瑞士这些国家的福利,但从一个人生下来到死去,基本上能想到的都囊括进来了。
合作医疗也是专门解决看病难的问题,为什么李老头还在说看不起病?
难道真是如大家所说的那样,没事找事打胡乱说?
张豪不相信!
除了精神病人以外,不会有人无端找事的,事出必有因。
“孔支书,要不你带我去看看李老头!”张豪说。
孔支书倒是吃惊,都不愿去理睬,他还要主动去探望。
或许是张豪心中那份责任心吧,想把事情做好。
“好,不过有些远,路也难走,要走上一会儿时间!”
“没事,我们早去早回!”
说完,两人顾不上吃早饭,锁上门上了路。
走了将近十来分钟的人行便道,沿着一条山沟走了进去。
怪石嶙峋非常难走,两边长满了丝毛草,张豪穿了一条短裤,剌的浑身难受。
就连跟随而来的大黑时不时叫了几声。
不过沿路上的风景挺好的,溪水潺潺,鸟语花香,充满生机。
“小张,还行吗?”孔支书偶尔回头问道。
“还行,孔支书,你说为什么有人会住在这么偏僻与世隔绝的地方?”
“是啊,如今不比得往年,哪里有土地就往哪里跑,现在都喜欢住在交通便利的地方,
最近几年里面的人都搬出来了,在马路边修了房子,只有李老头守着他的老房子不愿离开!”
一路上两人聊着相关的事情。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从草丛树林中钻了出来。
眼前一片清油油的田土,虽然已经没人办了,但是土里面长着的丝毛草着实茂密。
要是牵几头牛来,得吃上好几年。
远望过去,还有不少的木房,但基本都是人去楼空,垮的垮,木板墙上长满了青苔。
张豪触景生情,联想到了七八十年代靠土地吃饭的时候,这里应该是个热闹的地儿。
路上人来人往,鸡鸣狗叫,牛在田里耕作,大肥猪在圈里呼叫食物。
大道上抬着轿子,吹着唢呐,扛着猪脚是哪家汉子娶了邻村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