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不会说谎，也没有瞒着的打算，因为她很清楚，就算若曦不懂医，也能看出她的伤势。
这种近乎与生俱来的能力，凌欢无法抗拒。既然瞒不过，那就如实说。
果然，放松了不少的若曦终于敢在屋子里走动走动，戳戳这个，摸摸那个，同时过问起凌欢的伤势。
“你神力恢复的不错，不过我看你依旧随时拿着天霜，估计是法术还不敢随便乱用，看样子魂魄和元神都还很不稳。魂魄还好，我记得拿忘川玉放在神识里温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元神……难道黑市里还有什么灵药卖吗。”
虽然一百年前飞升受劫之时伤到了脑子，但这么长的时间别说是学习常识，就算让脱发问题严重的若曦长发及腰都能达到了。
药物什么的，在碧海苍灵不仅是必修课，而且还学得面面俱到、事无巨细。若曦虽然经常上课开小差，但她依旧很清楚，元神上的伤根本就没有灵丹妙药能治，哪怕是瀚海蓝冰、昆仑神木这样上古流传下来的神物都不行。
虽然曾偶尔听师兄们提及黑市，尤其是九重天的黑市，里面好东西很多，可依旧不可能有能修复元神的灵药。
“没有。”凌欢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若曦奇道：“那咱们来干嘛。”
凌欢：“买东西。”
若曦：……废话，来黑市谁不是买东西的，掀桌！
再多的话，凌欢就不说了，其实这几天她已经说得很够多了。
私下面对若曦和花雨铃这两个话痨的时候，她已经能多说很多了，但毕竟不是她的本性，还是很不习惯，一有机会就会再次缩进沉默的壳子里。
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心思颇深，灵魂上压着一整套上古史那么厚书的重担，可她的情绪还是很好猜的。知道这是个冷面少语的人，若曦也不苛求，兴奋地玩了一会就休息了。
伴随着若曦均匀的呼吸声，凌欢多看了这个看似憨厚无脑、实则敏感细腻的女上仙几眼，不由得感慨碧海苍灵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且不说上古神东华帝君和自己不认识的若曦其余两个师兄，就是自己见过的两个人也都不简单。
若徽上神，碧海苍灵行走在外的代言人，精通人情世故，不动声色的看穿人心，而后选择性的视而不见。更可怕的是，他能推断出别人下一步的动向，超脱于战斗中的预判，是基于对一个人的了解而得出的结果。
就比如这一次，她和花雨铃在人间分别，她悄无声息的刚刚溜回神界不久，就被若徽上神拦了下来，好言好语的请到碧海苍灵喝茶，然后如上神所请带若曦出来见世面。
她自认行踪掩藏的很好，却不想被他人看透，这令凌欢如何不心惊。
而若曦上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神仙，却更令凌欢感觉碧海苍灵深不可测。
不通医理，却能在一息之间看出自己的伤势，就连药王诊不出来的暗伤也能一一点出。
不仅如此，还能准确感知对方的情绪，平日里不显，凌欢冷眼旁观瞧得却真切。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整个神界的历史里她可不知道何曾出现过。
都说碧海苍灵的人少，但谁都不敢惹，不仅仅是那位地位尊崇的帝君在，每一个都不能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