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错,那你都做了些什么?”纪华攥着拳头,语气尽量平淡,冷声问道。
“主上,属下知道主上不忍伤害夜神,但是主上,夜神乃计划的关键,还请主上顾全大局,属下不过是替主上做了这是事情而已。”杜子仁跪在地上,他早就看出来纪华的恻隐之心,但是成大事者,恻隐之心最不可有。
“放肆!”纪华猛的转过身,一挥手将杜子仁甩出去老远,只见杜子仁一口鲜血喷出,捂着胸口在地上呻吟着,“本座做事还轮得到你来教我?杜子仁,你可别忘了,如果没有本座,你今日是否活着还很难说,我今日警告你,往后,夜神不许动,你明白了吗?”
杜子仁捂着胸口,勉强的站起,不满的说道:“主上是否还记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成大事者,不该有恻隐之心,主上若是放过夜神,夜神来日是否会放过主上?属下言尽于此,还望主上三思,属下告退。”说完,杜子仁踉踉跄跄的离开了令丘之地。
纪华转过头去,他自然是知道恻隐之心不可有,但是洛泱是他的初心啊,有些事有些人总会被人遗忘在过去,而初心不可忘,若是洛泱出事,想来云儿也不会开心的,正想着,突然睁开眼,冷声说道:“什么人?出来说话。”
陆知秋缓缓的走进,说道:“父…上神,是秋儿。”
“秋儿啊,无妨,私下里,你还是如从前喊我父亲便好我问你,阿泱难产一事,可否属实?”纪华转过头见是陆知秋,便放下心中的戒备,语气里有些温柔。
陆知秋点点头说道:“是,父亲,秋儿也是为此事而来的,此事可是父亲所安排?阿泱这次乃是死里逃生,险些丧命。”
纪华冷眼看着陆知秋,说道:“连你也怀疑我吗?真是讽刺,杜子仁这个蠢货,越俎代庖这招倒是漂亮,只不过代到我头上来了。”
陆知秋见状一下跪在地上,说道:“秋儿失言,请父亲降罪,秋儿只是担心父亲一错再错下去,父亲说过,阿泱乃是不可动之人,您安排我在阿泱身边难道不是为了保护她的吗?那杜子仁在阿泱生产之际所言所欲可见司马昭之心,父亲应该严惩才是。”
纪华点点头,将陆知秋扶起来,说道:“我已经降罪杜子仁了,秋儿不必担心,阿泱那里你要多加照顾,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站在阿泱的身边,不离不弃,哪怕是看着父亲灰飞烟灭,也不可背弃阿泱,你听懂了吗?”纪华所想不过是为了日后给自己找一点借口罢了,找一个自己并未变的那样坏的借口。
“父亲,难道说不能回头了吗?你心中的那个所谓的鸿鹄大志,当真是对的吗?父亲,母亲若是活着,绝对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父亲,收手吧,放过你自己,放下你心中的那份执念!”陆知秋实在不忍心看着纪华在深渊中越陷越深,执念与否,从来都不会有结果的。
“我又何曾不知道这是执念,可是秋儿,这四海八荒一日不换主,这个世间就不会有公平可言,像阿泱那样的人依旧会区别对待,甚至于死,你的母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莫要劝了,我心意已决,你回去吧。”纪华在这世上活了上千年,他又何曾不知这些道理,只是都已经执念了这些年了,还怕再执念下去吗。
纪华看着陆知秋走后,走到一面墙的面前,对着一块石砖按了下去,一道门便打开,纪华走进去,只见一个女子目中无神的看着门口,身上带着镣铐,纪华走进后摸着那女子的脸,温柔的说道:“云儿,你别着急,再过不久,我就去找你,好吗?”
那女子没有应声,目中无光,那是纪华用云儿的模样塑造的一具傀儡,他日日来次自欺欺人,幻想着云儿没有死,还在他的身边,“云儿,我知道我做的都是错的,但是,这天下一日不换主,一日便不能公平对待,那些所谓的天下大爱,让他们那些老顽固自己去大爱吧,那不过是为他们所作所为而寻了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那女子依旧没有做声,只是偶尔会发出尖锐的声音,似是回应,似是要发狂,纪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我的云儿,我的云儿,早就不在了,不在了。”
纪华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走,眼角的一滴泪水缓缓的落下,“千年来的孤独,千年来的落寞,岂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罢了罢了。”
此时回到九重天的陆知秋,眼角也落下了一滴泪,陆知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喃喃道:“奇怪,我怎么会流泪呢?”
水德星君正巧要前往碧霖吟一趟,路上刚好看到了陆知秋,便上前笑着问道:“梓荣仙子怎么在这儿独自落泪?可是慕眠那小子欺负你了?”
陆知秋见是水德星君,急忙行礼,说道:“见过星君,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风迷了眼睛吧,这几日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堵得慌。”
“仙子不如多去找点事做做,有些事有些人,不必放在心上,有因有果,你早晚都会明白,冥冥注定的缘分总是剪不断的。”水德星君递给陆知秋一棵小小的药丸,又说道:“若是日后梓荣仙子困惑较深不得解,不如就吃了它,或许会给你答案。”
陆知秋看着自己手里那小小的药丸,心里正疑惑刚想开口,一抬头,水德星君就不见了踪影,自言自语道:“水德星君还真是一个神秘的人啊。”
在洛泱坐月子的期间,羡初也没闲着,因为洛泱缺失了那两片灵识,有些时候还是危险的,他为了寻找洛泱的那两片灵识寻遍了这世间,还是毫无头绪,而近日来,凡间神尊汐悠肆意杀戮的事只多不减,惹得他很是头大。
洛泱也听说了那些事,也是心急如焚的很,到底是谁冒充她她不想知道,但是残害百姓这种天理不容的事,她洛泱不可以坐视不理,反正这世间不知道洛泱是汐悠,出门也是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