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
早年仗剑行走天涯，先后游历成都、峨眉山、舟行东下至渝州。
曾拜裴旻为师，年少成名，再游诸地，冠名唐朝第一剑仙，名震江湖！
后被唐玄宗赏识，被召入宫，因容貌甚美被权贵垂涎，不从，被进谗言。
当夜怒杀高官，持三尺青峰，在宫墙之上刻下“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篷篙人”后，一人一剑直出长安，再入江湖！
多年后，战乱爆发，苍生涂炭，百姓流离……
“咳咳……咳咳……”
一个苍老老者抱着茅草，尝试着给自己的茅屋继续“添砖加瓦”。
正值深秋，一阵狂风刮过，卷起了茅草屋屋顶上几层茅草，茅草乱飞，度过浣花溪散落在对岸的江边，飞得高的缠绕在树梢上，低的则飘飘洒洒沉落在池塘和洼地中。
老者拄着拐杖，眼看着这一幕，叹息一声，坐下歇息。
“哈哈哈！哈哈哈！”
叫喊声从南边传来，一群孩童朝着这边笑着跑来，看到这群孩子，老人笑了，但很快，这笑容便僵在脸上，转为惊恐。
“你们几个，别拿走！不准拿走！”
先是劝阻，后是呵斥，老者拄着拐杖起身追赶，步履蹒跚，眼看着那群孩童抱着茅草屋躲进竹林里去了。
无法追上的老者只能抱着拐杖，重新回来坐下，看着天上的乌黑翻卷如漩涡的云涡。
风停了，深秋天色灰蒙蒙的，渐渐暗了下来，他茫然无措，忽而站起，转头看着破败的茅屋，表情严肃悲伤，若有所思。
“呵呵，如今你真是狼狈啊。”
一声清朗轻笑自竹林中传来，紧接着一袭白衣从林中闪出，手中提拎着方才被抢走的茅草，随手将其丢在地上。
“当年一剑千军的你，今日也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杜甫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多年过去，她容貌依旧，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眉如远山含黛，肤如桃花含笑，眼若星辰，发若浮云，三千墨发被一玉冠扎在脑后，后背放有一把青色剑柄的青峰，腰间挂着一褐黄色酒葫芦。
“……太白。”杜甫声音沙哑，其中有极复杂的情绪酝酿着：“你谪仙之姿依旧。”
“如果你和我一样避世，那么也不会沦落至此。”李白冷冷道，也不顾自己雪白衣裳，随意地席地而坐，随手一翻，便是两盏青瓷碗。
杜甫似有所感，在对方面前坐下，看着那酒葫芦中的酒缓缓倒入自己碗中。
“世人都以为你死了。”杜甫长叹一声，颇为感慨。
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重聚了，也忘了很久以前，为什么李白为何会与自己结交，明明自己和对方是如此不相似。
她是谪仙，如此洒脱，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得了她，就像天涯明月，大鹏鸿鹄。
和他相比，自己关心的东西却太多，百姓、家庭、朝堂和国家，纷纷扰扰，零零散散。
这些明明都可以不去管的，因为即使管了也没用。
“我早些年听闻你弃官入川，在民间行医救人，后来就没了你的消息。”李白淡淡道，一双星眸却看穿了杜甫的身体。
他活不久了，体内气脉紊乱，明显是内功运转过度导致，而且有走火入魔迹象，经脉尽断。
李白可以想象，他在觉得自己能走火入魔的关头，自废武功，自断经脉，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这个年纪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老年，但对一个武者来说，却还年轻得很，若是以杜甫没走到这步田地，恐怕他仍旧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贼寇横行，我不得不出手。”杜甫摇头叹息，缓缓饮了口酒，却呛了出来。
李白冷笑：“自作自受，正值战乱，当避世！我虽然也想报效国家征战沙场，但我知道，以我一人之力……不够。”
“呵呵，还是你看得透……但我不得不做。”杜甫苍老的声音和李白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夜幕降临，深秋的夜格外得冷，秋风呼啸，将人的衣服吹得像铁板似的，李白点一盏灯，坐在竹林边仍旧与杜甫对酌，真气加身的她不惧寒意，但没了武功的杜甫冻得瑟瑟发抖，他整个人抖如筛糠，却仍强颜欢笑，拿着酒碗往嘴边凑。
“进屋去吧，饮酒暖不了身。”李白手指轻轻叩着手边剑鞘，一双明眸似是洞察一切。
杜甫摆手：“不用不用，难得一聚……难得一聚。”
这句话一说出口，气氛就冷了下来，两人都沉默了，只剩下杜甫咕嘟咕嘟的喝酒声，以及酒从葫芦中倾倒出的声音，他双眼迷离，老眸泪光闪烁，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泪光朦胧地叹道：“好酒！够烈！辣的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李白再将对方酒碗中倒满：“你活不了多久了。”
杜甫动作一顿，沉默半晌，忽而有感，叹息一声，抬头道：“我们来吟诗吧？”
很久没有那样了，曾经的岁月是这么美好，现在的生活，却因为战乱支离破碎，如果可以，他想要回到从前。
“吟诗？为……？”李白刚要发问，抬头看到对方垂垂老矣的面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那，我先！”
李白抬手，碗中之酒一饮而尽，她长叹一声，似是将积郁胸中浊气扫清。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
听到这里，杜甫愣住了，他一脸茫然，呆愣愣地怔怔问道：“《侠客行》你早已吟过，为何还要吟？”
李白轻笑一声，拿起酒葫芦好饮一口：“你管我？”
说罢她便继续作诗：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侠客行》，是她初入江湖，结交第一位朋友后，在朋友的悼念会上所作。
之后她履行对亡者的承诺，孤身一人入夜明山庄，将山庄上下所有恶人屠戮殆尽，那一日她白衣染血，江湖四大势力去其一，剑仙之名就此传开。
杜甫当然知道这首诗意味着什么，听对方一诗吟罢，已是老泪纵横。
他强忍着却抽泣不止，放下碗，颤巍巍的举起手，忽然深吸一口气，挺直身板，双目变得有神。
“我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李白嘴角上扬，面不改色：“尽管来。”
……
翌日，杜甫手中持碗，另一只手压着几张纸，李白轻轻将纸拿起，放入怀中，几封家书加一份委托。
李白晃了晃葫芦，其中滴酒未存，她持剑而起，径直走入林中。
……
战乱之际，民不聊生，此间战事，在后世称之为安史之乱。
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镇守潼关的将领为高仙芝等人，选择以守待攻的战术，却因不积极出战被斩首。
后代替高仙芝的是卧病在床的大将哥舒翰，防守战术被唐玄宗劝阻无效之后，被迫出战。
“我们这一次，不该出战的。”
老将哥舒翰咳嗽几声，眺望远方，身后是二十万军队，前方就是七十公里狭长的潼关道，再之后便是安禄山的主力。
哥舒翰就带着二十万军队在潼关道上缓缓而行，正入腹地，忽然两边擂鼓动天，旌旗摇动，两侧埋伏好的军队像是涌起的巨浪一般朝着中央的哥舒翰大军杀了过去，沸腾的喊叫声在阴沉的铅灰色天空下响彻。
“敌袭！”
“不要慌，听我号令！”
哥舒翰一个又一个发布正确的命令，神色从容，丝毫没有被袭击的慌张。
没错……他早就知道，一开始就知道安禄山会埋伏在这里。
但他不得不出战，圣命难违，唯有以死报之，只是可怜了跟随他的这二十万士卒。
这一战血流成河，几乎没有悬念，腹背受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战死沙场是唯一的结局。
“森！”
忽然天际响彻一声惊天的尖锐鸣叫之声，那声音犹如龙吟，头顶暗沉沉的云涡被撕裂，太阳从乌云的裂缝中倾泻而下，众人仰头看去，只见一条青光带着雷霆之势冲进了安禄山军队之中。
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大地崩碎，那一把三尺青峰犹如陨石天降，落地处方圆五百米无一人存活，狂暴的剑气撕裂了一切血肉，这莫名奇妙的突袭让安禄山军势大乱，后方的统帅大声吼叫，像是想要弄清怎么回事。
哥舒翰仰头眺望天空，之间远处浩浩汤汤，银色的铁龙正在朝这边飞来，数以千计的兵器在空中高速飞行，最前方隐隐约约能见一人影。
“是……是剑仙？”
哥舒翰犹犹豫豫道，华夏灵气衰微，早些年就已经难出强者，历经多年战乱，当年的强者早已死的七七八八，朝堂上下，不可能有人有如此威势之剑。
数以千计的长剑像是箭矢一般分散而下，带着恐怖的威势砸在地上，每一把剑都带着凶暴的纷乱剑气，每一把剑就能夺取百人的生命，像天神从九霄之上发动的攻势，一瞬间形势就逆转了过来！
李白内力运转，真气灌注其上，催动脚下飞剑，须臾便从千里之外抵达。
一袭白衣从天际御剑而来，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意冲进了战场，带起了一股血潮，如白色的幻影一般，闪电般在敌军中穿梭一瞬，瞬息之间敌势溃退。
“是援军！是援军！”
哥舒翰大喜过望，举起手正要发布进攻命令，忽然一柄长剑从敌军中飞出，定定插在他面前，惊得马扬前蹄，剑伤挂着一竹筒，似乎是书信。
“快快拿来！”哥舒翰命令道，副将下马拔剑呈上。
【将军敬启：
闲话不多说，如今已到陌路，机会微乎其微，难以反败为胜。
我本欲隐居田园避世不出，承旧友之约前来助阵。
此战九死一生，若我能取敌将首级，务必出关助我一臂之力。
若我败，请勿出关。
另，此乃我旧友临终所托，望呈圣上。】
言简意赅，下方则是一个摘录着诗句的残破劣质宣纸，诗名为《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承旧友之约吗？”哥舒翰眯起眼，倒吸了口凉气：“世间竟有如此奇人！”
哥舒翰将书信重新塞进竹筒，看了看远处翻卷的血潮，一咬牙，大声下令：“撤，撤退！”
此时，深陷万军丛中的李白挥剑之间，便是一道凌厉剑气，一剑出，必然就有数十人分尸丧命，一时间无人能挡。
李白目光遥遥看向远处的叛军将领，舞剑而行。
敌军将领是崔乾佑，只要拿下他，那就还有一战。
远在后方的诸多叛军之将共同目睹这一袭白衣在万军丛中穿梭，一个个冷汗直冒，战战兢兢不能自控。
已经很久没能见到这等威势的猛人了，现下灵气衰微，哪里还有人能修炼到这种境界，他们身为将领，虽然一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强者，但若是和这白衣女子相比，却如萤火比皓月。
“此人必须死，全部派出去！”崔乾佑大吼道。
身边那几人身躯一震，惊恐地看向崔乾佑，若是敌我双方将领交战，他们必然不会怯战，但眼前那人和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若是他们出去，必死无疑。
“将军，我们尚有十余万大军，对方真气有穷，必然不能久撑，我看她来势是想要将军首级，现下还请您暂退，暂避锋芒！”一副将提议道。
崔乾佑心底一凉，心里寻思了一下，刚才围剿哥舒翰的军队，已经将对方剿灭七成，虽然没能全歼，但只要保留实力，就是胜券在握，只要能熬死这个来路不明的剑客，那这场战争就是他们的胜利。
不过……这剑客的剑势也太骇人了，他们这十余万大军全是精锐，士兵都有气罡护体，而这剑客竟然一剑能斩杀十人仍剑气未绝，她的真气强度已经不能用常理揣测了。
“后撤三十里。”崔乾佑淡淡道。
身处万军丛中的李白看到目标正在撤退，心中升起御剑强杀的想法。
她最初的计划是杀敌以振军威，并且引诱那几个副将出战，只有那几个副将逐个过来，她有信心全部击杀，但若御剑过去，有那十几个副将在，或许难以成功。
“既然你们不过来……那我就把这些士卒全部杀光！”
说罢李白手中剑芒更甚，来去纵横，顿时是血潮滚滚，须臾之间便是血流漂杵的惨烈战况。
本来一袭白衣也被染红，侠气尽去，杀意更浓！
剑芒吞吐之处，必有血光！
若是从前，这区区十万孱弱武夫，她杀光都不带眨眼的，但如今天地灵气太过稀少，即使她天赋异禀奇窍尽开，也感觉周遭灵气隐隐约约难以支撑自己的消耗了。
潼关城墙之上，哥舒翰看着下方杀气腾腾的李白，激动得浑身发抖，本来如狼似虎的叛军，在那一人一剑之下，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李白最初尚有顾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更加轻盈，反倒是渐入佳境，她有把握把这里叛军尽数剿灭！
“将军，怎么办？”
“我们撤退吧将军！”
周遭谏言不断，崔乾佑拍案而起：“退退退！我们现在还有退路吗？各地使节起兵从外围平乱，我们拿不下长安，我们退到哪里去！”
崔乾佑一声大喝，顿时惊醒众人，本来被那杀神吓破胆的众将领也鼓舞勇气，一个个拿起兵器，互相点了点头。
他们准备出战了。
森！
李白又是一剑刺出，十余米长的剑气在地上犁出深深沟壑，将剑气波及之处的士兵全部斩杀，她不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人了，一万必然有了。
而她还能继续杀！她能将这十余万人屠戮殆尽，因为她是天下第一！
忽然又是一剑刺出，她的从来没有迟疑的剑锋却迟钝了，面前是一个小孩，那个小孩还没穿盔甲，他是平民。
这军队之中，还有平民吗？
“！”
脑海中忽然响起声音，剑锋迟钝的刹那，一道剑气破空而至，毫无阻碍地击穿了她的气罡，将左肩刺了个通透。
这不是寻常武者能具备的摧破真气，李白明白这小孩是谁了，她眼神一凌，猛然朝前刺去，从不落空的剑这次却落空了。
“何须躲躲藏藏！今日就在此地分个高下生死！”
长剑横扫，大地龟裂凸起，被粉碎为暴风下的粉尘。
“朕要安禄山赢，而你……有资格死在朕的剑下。”
那少年跃出敌阵，手持长剑直刺而来，恐怖的威压和炽烈的杀意瞬间覆盖周遭的战场。
“正合我意！”李白嘴角轻扬，她很开心。
本以为这次必然不能履约，不过目标人物同时出现在一片战场，就能一起履约了。
轰！
士兵们像是石子一样被震上了天，遥遥看着这一幕的两军主将，都是目瞪口呆一言不发，两股战战几欲拜倒。
“这，这还是人吗？”
“那个少年郎是谁？”
“不知道，是将军的贵客！”
崔乾佑倒吸一口凉气，他就想将军怎么会对一个少年如此敬畏，原来那少年的实力竟如此之强。
那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潼关之战被后世称之为唐末武道巅峰之战，本来以为衰微的武道再次绽放光华，两个绝世强者戏剧性地出现在同一个战场，上演一场没有旁人干涉的旷世一战。
没有人休息，哥舒翰和崔乾佑都一直观望着这一场天神之战，他们都知道，这两人的胜负，将决定这次潼关之战的胜方！
一天一夜，地面下陷数丈，这一场激斗几乎改变了战场的地形，周遭一片血红，早已无人能近。
嬴政和李白相对而立，嬴政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的剑伤缓缓后退。
李白驻剑而立，白衣破碎，身上剑痕斑斑，鲜血淋漓，但眼中剑意未绝。
“这次……是我赢了。”李白沙哑着嗓音道。
“不，你我的胜负，等你从这战场活下来再说吧。”
嬴政纵身一跃，身影掠出战圈，李白体内真气枯竭，强撑着想要御剑，刚刚抬头却是漫天黑压压的箭雨。
“原来如此。”
她惨然一笑，撑开气罡勉力抵挡，那无穷无尽的箭矢像是瀑布一般击打在她的气罡上，她只感觉经络仿佛火烧，奇窍在撕裂剧痛。
……
“现在，你可以亲自带兵冲锋了。”
声音军帐从后方传来，崔乾佑猛然转头，只看到那个少年的背影逐渐远去，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何时来到身后的。
“正是深不可测，”崔乾佑感慨一句，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战场上：“众将！随我出战！”
箭雨终于停了，单膝跪在地上的李白撑着剑站了起来，一根箭矢插进了肩膀，她神情却很平静。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
“我战死……又何妨!”
抬手，箭矢摩擦着骨头被拔下，她缓缓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天地灵气再度围绕着她开始躁动。
滚滚马蹄逼近，以崔乾佑带头的数万敌军再次压了过来，但他们这次并没有直接碾压过去，而是在李白面前百米停了下来。
崔乾佑看着身着血衣，仗剑而立的李白，淋淋汗下，只感觉毛骨悚然。
对方虽然是个女子，但容貌甚是英气，眉眼间尽是凌厉之气，隔着老远仍能感觉到那腾腾杀气。
李白手指轻弹剑锋，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她知道……还没结束。
她也不会就这么结束。
马儿被李白杀气所慑，嘶鸣焦躁，崔乾佑轻拍坐下战马，虽然对方已是强弩之末，此战他必胜，但崔乾佑仍旧心存惊惧。
“来将何人！”前方，崔乾佑的声音如雷潮滚滚。
森！
又是一声剑鸣。
“剑仙李太白！”
一声长笑，神锋再度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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