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枕边妻】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舒唛鎷灞癹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一缕柔和的日光从车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珠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南宫姒的前额,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
随着马车的震动,南宫姒的额头狠狠的磕在窗角上,眉心皱得死紧,睡意渐散,下意识伸手轻揉着浮肿的额头,一股清凉的海风迎面袭来,她撩起珠帘,望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海,眸光微颤,心中犹如海水般波澜不平,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海,原来海这么漂亮啊!
二皇子听到从车厢内传来的闷响声,他连忙拉紧马缰,放慢了马步,顺着镂空的车窗看向了南宫姒,视线落在她额头上那块淤青,皱眉道:“邪王妃,你不要紧吧?”客套的称呼中却带着关心的口气。
南宫姒抬眸看了眼二皇子,缩回了手,珠帘簌簌垂落,微风徐徐拂过,帘上珠串发出悦耳灵动的银铃声。
良久,她才开口道:“没事,快到冀州了吗?”
冀州离边疆只有五百米之近,老百姓早已纷纷逃离了冀州,那里除了士兵把守,找不到第二个身份的人。
闻言,二皇子抬眸望了眼不远处的城门,倒抽了一口气,“嗯,就快到了。”已经赶了四天三夜的路程,他浑身都快散架了,眼瞅着冀州快到了,他恨不得抛下军队直奔城门,然后再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从不远处传来了‘隆隆’作响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很快打消了他这个念头,看来又要开战了。不过他担心不是这个,而是南宫姒,见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战场残酷无情,哪里还会念在她是否有身孕?
南宫姒转眼盯着二皇子脸上的担忧,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她自己也蛮担心的,毕竟她是冒着流产的危险啊!不过一想到当年九尾狐一族被陈国一举歼灭,她的眼睛就跟染血一样的嗜血,这个仇,他陈子轩一人的命怎能换来数百条九尾狐的命?她势必要将陈国血染成河,为死去的同族和长老们报仇!
随着马蹄声逐渐逼近城门,马车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只听车外传来厮杀声,南宫姒眉头一皱,莫非是中了敌人的埋伏?
不容她多加猜测,呼啸着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光芒划破天空,坠落在马车不远处的地方,炸开了一个深坑,“啸啸”数万只箭犹如密密麻麻的雨水般朝军队袭来,战马饮血嘶鸣,士兵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躲,数百个士兵都被万箭穿心。
二皇子一个劲的挥舞着手中的刀,挡住了那数百支箭,望着不远处庞大的军队,面色释然铁青,“不好,中埋伏了!快进城。”
随着二皇子一声命令下,士兵们纷纷朝城门跑了过去,马车在行驶的半途中陷入了泥坑内,南宫姒感觉到剧烈的摇晃,‘叮’地一声,两只箭射穿了车厢,迅速将她固定在发髻上的玉冠击碎,那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泄而下,包裹着身子,箭头硬生生钉在车板上,
二皇子见状,连忙从马背跳跃在马车上,掀开珠帘那一瞬间,他傻在了那,一支箭锋在离瞳孔1。00厘米停了下来。
南宫姒抛下手中的箭,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欠我一只眼,早晚是要还的。”落下这句话,她推开了二皇子,跳下马车,望着前方阵势强大的军队,心生嘲讽,卑鄙是陈国人一向的作风。
“邪王妃?”站在城门上的木苍漓看着从城外走来的女子,当她站在城门外时,他一眼认出了是邪幽王的王妃,南宫姒!皱了皱眉头,她不在城里好好安胎,怎么跑来这里?
南宫姒抬眸看向站在高高城门上的男子,扬眉道:“给本宫开城门!”
木苍漓先是愣了愣,望着不远处朝南宫姒后背射来的箭,瞳孔逐渐放大,连忙吼道:“后面有箭!”
南宫姒红唇抿了抿,身影迅速一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箭,回过头看向不远处射箭的士兵,对着木苍漓吼道:“把炮车给本宫挪过来!”这回真把她给惹毛了,丫滴!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城门已经缓缓敞开了,木苍漓哪里听她的话,急着催道:“城门已经开了,您快进来吧!”
南宫姒昂头眯眼看向木苍漓,“本宫说,把炮车给本宫挪过来!”不轰死几个,难消她心头之怒。
眼瞅着箭数越来越多,木苍漓也不再说什么,连忙差人压上了一辆炮车,南宫姒弯下腰,眯眼将炮头指向不远处乌丫丫的军队,对着身边举着火把的士兵一声命令下:“点火!”
士兵依言,将线头燃点,‘轰轰轰’三声巨响,三颗炮弹朝乌丫丫的军队射了过去,‘轰’地几声,木苍漓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军队倒下了一大片,不由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射得妙哉啊!”
陈太子望着被炸飞的士兵,脸色大变,没想到三颗炮弹就炸死了他数百米的士兵,到底是何人射法如此精湛,见大批士兵已经涌进了城门,他抿了抿薄唇,扬手一挥,“撤!”
南宫姒见敌方渐渐撤了,对着木苍漓指向满地的箭,“去把那些箭都捡起来,有用!”说罢,她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往城门走了进去。
木苍漓连忙从城门上飞跃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南宫姒,良久,他抱拳道:“微臣参见邪王妃。”
南宫姒抿了抿唇,抬手道:“无需多礼。”
“邪王妃,您怎么来这里?邪王爷呢?”木苍漓那是一肚子的疑惑,邪王妃如今身怀六甲,邪幽王怎么会让她来这种地方?
“木将军接旨!”南宫姒伸手拿起士兵奉上来的圣旨,将手中的圣旨‘啪’的一下子展开,淡淡开口道。
木苍漓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双拳:“微臣恭迎吾皇圣旨!”紧跟着士兵们纷纷恭敬的跪了下来。
南宫姒嘴角笑痕深了几份,居高临下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二皇子、木苍漓和士兵,眼底尽是满意之色,半响,面无表情的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宫姒巾帼不让须眉,乃是人中之凤,骁勇善战,朕特奉南宫姒为大元帅,二皇子为副帅,木将军一切听从元帅指令,违令者杀无赦!钦此——”
别说木苍漓傻了,就连军营内的士兵都怔住了,啥?皇上脑子是不是生锈了,还是老糊涂了?竟然让一个女人掌握兵权,而且还是身怀六甲,这不是让敌方看笑话嘛!
“木将军接旨吧!”南宫姒仿佛没有看到他们此刻难看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开口。
“微臣接旨!”木苍漓愣了好半天,才缓回了神儿来,一脸铁青的接过了圣旨,尽管一百个一万个不愿她当元帅,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叩恩,“谢主隆恩——”
二皇子起身看了眼脸色甚是难看的木苍漓,抿了抿薄唇,“木将军,这里可有浴房?”
木苍漓彻底傻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迅速把这个惊人的消息禀告邪幽王,但是再看看随来的军队,绝大部分都是邪幽王部下的士兵,如果没有经过他的批准,这些士兵怎么会甘愿随邪王妃出征?看了眼南宫姒,转眼看向二皇子,低声道:“回二皇子的话,这里原本有浴房,但是被敌方给炸轰了,不过在这不远处有条湖,您可以到那里沐浴。”
二皇子心中一阵不悦,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军营连个浴室都没有,嗅着身上那股汗味,他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声,“也罢,带路!”
“是,给二皇子带路。”木苍漓对着身边的士兵沉声道,收回视线,看向了南宫姒,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那隆起的小腹,想说什么来着,但见她转身往军营方向走去,便没再说什么。
军营
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辽阔的大地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带一般鲜红。草浪平息了,牧归的牛羊群从远方草原走来;只有那些夜间也不回返的骆驼群,还在那柳林附近的湖边上游荡着……
数万名士兵在木苍漓的带领下,喊着口号整整齐齐的站列成一排排,对于这个女元帅,说他们愿意服从,那绝对是假的,多多少少心里会对南宫姒不服,毕竟上阵杀敌不是闹着玩,跟错了元帅,随时会让他们丧命。
南宫姒从帐篷内走了出来,看了眼领在士兵前头的木苍漓,从容不迫的往前方走了过去,眼底淡扫了眼阵势庞大的军队,倒抽了一口薄凉的冷气,虽然他们个个面无表情,但她知道他们是打从心底不服她这个元帅。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士兵道:“有谁不服本宫,尽管说出来,赎你们无罪!”
闻言,士兵们互相看了各自一眼,再看看站在前方的女子,议论声开始滔滔不绝起。
良久,站在第二排第一位的士兵站了出来,面无表情道:“我不服,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带兵打仗,而且还是身怀六甲,让敌方知道了,这不是让他们看笑话吗?”
“请邪王妃为大局着想,让邪幽王带兵出战!”其中一个士兵撞着胆子道。
“请邪王妃为大局着想,让邪幽王带兵出战!”众士兵开始很有默契的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
南宫姒挑了挑眉,母老虎不发威,丫滴,你当老娘是病猫是不?扬起手中的长枪,对准了士兵们,“只要谁能把本宫打趴下,本宫就退出元帅的位置,打道回府!”
木苍漓眉头皱的死紧,脸上露出担忧之色:“邪王妃,这样不好吧?万一伤到您,微臣等担当不起。”
这话二皇子曾经说过,但是结果……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颜面尽失,输得一败糊涂,那叫一个惨啊!
“呵呵,那就看你们有这个本事伤到本宫吗?”南宫姒莞尔浅笑,看似无害的笑容,但眼底却泛起一抹冷芒。
“我来!”王校尉顿了顿手中的长枪,纵然跃身,长枪剑锋对准了南宫姒,眯眼道,“看招!”
长枪迅速旋转,越来越快,南宫姒身影迅速一闪,双腿一蹬,整个身影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惊鸿般,不着痕迹的王校尉擦肩而过,她纵然跃身,展开双臂,在王校尉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脚狠狠的朝他后背踢了过去。
王校尉眉头皱得死紧,背后像是被一股强有力的力度推着,倒在了十米远的地上,嘴角溢出血丝,如果这脚踢得再狠点,非把他五脏六腑给震碎。
傍晚的风,轻轻吹拂,红色披风随风翻卷而起,轻飘飘地无声无息。
众人心下不由一惊,她竟然没有出枪,就能将王校尉打趴下。
南宫姒一手捧着隆起的小腹,一手执枪指向士兵们,挑眉:“还有谁!”
众士兵不由先后退了一步,寂静一片。
“微臣拜见元帅!”王校尉抱拳跪在地上,恭敬的道。
“臣等拜见元帅!”
南宫姒看着他们个个跪地臣服,心中一阵冷笑,还没动真格就认输了,真没意思啊!她转眼看向呆愣在原地的木苍漓,黛眉轻皱,枪峰指向他的鼻尖,“你不服本宫?”
木苍漓这才缓过了神,看了眼蓄意挑衅的南宫姒,心中暗暗叹了一声,缓缓半跪了下来:“微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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