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逸眸光颤动,他……没听错吧?可是这话的确是从南宫姒嘴里冒出。
虽然从未行夫妻之礼,但是名义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姒儿,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又何须再婚?”轩辕逸挑眉道。
南宫姒目光满含幽怨的盯着轩辕逸,眯眼道,“你娶不娶我?”
轩辕逸一怔,对上那双眯成一条直线的眸子,好似在不娶我,我就休夫。
他挑了挑眉,笑道,“你这算是在逼婚吗?”
“可以这么!”南宫姒随手挑起水果盘上的樱桃,塞进轩辕逸嘴里。
轩辕逸尝到了她递来的樱桃,很酸,但舌尖却溢出丝丝甜蜜。
“再婚理由!”
“理由很简单,因为跟我成亲的人不是逸,而是别人,而且还是个傻子!”南宫姒不悦道,她虽然有很多事不记得,但她是怎么嫁进王府的,跟谁拜过堂她都记得,唯独她忘记了当初三番两次逼轩辕逸合离。
“哦……这样啊!”轩辕逸顿时恍然,原来她还耿耿于怀这件事,不过经她这么一,他们就连名义上的夫妻都谈不上,万一这事被那个死皮赖脸的二皇子知道了,或是被陈子轩那只老狐狸知道了,指不定哪天他的爱妃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抢走了。
南宫姒见他顿时醒悟般,像是同意了,眼瞳顿时亮了起来,“那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轩辕逸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想了想,开口道:“竟然姒儿都逼婚了,本王只好妇唱夫随了。”竟然他的爱妃要再婚,他便如她所愿,反正亲也亲了,该摸的地方也都摸了,也该是时候……
南宫姒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更加火热,她的脸顿时像被火炉子烘烤一样通红,心里暖滋滋的。
但是她很快收敛起情绪,微微抬眸,强调道:“不是逼婚!”
轩辕逸嗤鼻而笑,任谁都可以听出这笑声充满着愉悦,眼都眯成一条直线。他用面颊蹭着南宫姒的玉脸,肌肤上相触有种柔软到心里的亲昵,轻声细语呢喃:“是,不是逼婚。”转眼看向候在屋外的天问,沉声道,“天问!”
慕天问强忍臀部上剧痛,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王爷!”
“传令下去,选个吉日,本王要八抬大轿的迎娶南宫大小姐过门!”
轩辕逸这话一出,慕天问不由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抬眸看向王爷,他是不是被打糊涂了?给听错了?还是糊涂的那个人是王爷?王爷口中的南宫大小姐不就是王妃吗?虽当日跟王妃拜堂的人不是王爷,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而且眼瞅着皇后都逼上门来的,亏得王爷还有心思拜堂,若是他早愁着怎么应付皇后。
“王爷,您这玩笑很冷。”王爷一定是在开玩笑,一定是这样的,但是当慕天问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那眼神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道,“可是王爷,王妃的娘家不是已经被抄家了吗?从哪八抬大轿迎娶王妃?”
这话不由提醒了轩辕逸,想了想,抬眸道:“南宫家还留几个活口?”
慕天问道,“回王爷的话,南宫家七十余口人如今只剩下五个活人,分别是南宫夫人、南宫老爷的两个年幼的女儿、罗老太、至于南宫二小姐整日瘫痪在床,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闻言,轩辕逸挑了挑眉,道,“传本王口谕,凡是南宫家的人都必须送南宫大小姐出嫁,若有违抗者,定斩不赦!”
慕天问嘴角抽了三下,南宫家六十余口人皆死在王爷手上,南宫家的人对王爷和王妃那是恨入骨髓,更别提会送王妃出嫁了。就算肯送王妃出嫁,那也是被王爷逼的!
“是,属下领命。”
见慕天问从屋外走了出去,轩辕逸低垂下眼帘,掬起南宫姒的下巴,“姒儿,你还想要什么?”
南宫姒挑眉对上那双似水柔情的眸子,手指在他胸口上画个圈圈,“要你的心。”
轩辕逸回神又发出欢悦的笑声,道:“这颗心一直都是属于你的。”
如月端着洗脸盆正往书房走去,就见慕天问从书房走了出来,她皱了皱眉头,刚刚他还生龙活虎的,现在怎么就成瘸子了?还捂着臀部……
慕天问抬眸看向如月,见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没好气道:“藩婆,你盯着我做什么?”
如月将手中的洗脸盆放在一旁的长凳上,她走了过来,看向他右手捂着臀部,“你又被挨打了?”
什么叫‘又’被挨打了,这话怎么就听起来好似他常被挨打?慕天问暗叹了一声,确实,打从南宫姒出现后,他常挨板子,也不知道他是跟王妃是不是八字相克。
见慕天问要走,如月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你不能走!”
慕天问扭头厌恶的看向如月,“别碰我,最讨厌像你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口气带着浓浓的鄙夷,上回他话都得那么绝了,她怎么就一根筋赖上他了?
如月强忍心头那团随时会爆发出来的火,从长袖内取出一瓶药水递在他面前,没好气道:“谁稀罕碰你了,若不是看在你伺候王妃的份上,我还懒得理你呢!”
慕天问眯起眼眸,道,“这是毒药?”
“慕天问!”如月彻底被激怒了,这是你逼我的!她伸手当即给他来了个过肩摔,慕天问狠狠的在地上摔了个跟头,正中臀部要害,疼得他那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如月“哼!”地一声,往书房走了进去。
“疼疼疼——”慕天问连声吃痛,目光憋屈的盯着如月离去的背影,看来他不是跟王妃八字不合,是跟如月八字不合。
一弯新月高高挂在墨蓝色的天空,清澈如水的光辉普照着大地。
轩辕逸站在走廊上,负手凝视着柔和的月光,眸中泛起一抹复杂的神色,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手中的丝帕捂住嘴猛地咳嗽了几声。
慕天问从屋内走了出来,将手上的金丝斗篷披在轩辕逸肩膀上,视线落在王爷手中丝帕上的血,心不由一紧,眼底划过一抹担忧,他没有打搅轩辕逸,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天问。”轩辕逸薄唇轻启,手中的丝绢随风卷走了。
慕天问低声道:“天问在!”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自私?明明就是个快……却还是抓着她不放。”
闻言,慕天问抬眸触到王爷眼里前所未有的忧伤,有些惊讶,是错觉吗?记忆里,王爷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跟随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他从未见过王爷眼神这么……悲凉。
“王爷,鬼医不是能治好你的病吗?”
轩辕逸倒抽了一口薄凉的冷气,“谁知道呢?”他的病是日积月累,就连妙手回春的鬼医都没有把握治好他的病。
慕天问低垂下黯淡了眼眸,不知该如何安慰王爷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抬起头道:“对了!王爷,木将军送来几位姬妾,你看……”话还没完,被轩辕逸一个阴冷的眼神瞪了过来,打了个冷颤,“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天
一大早南宫姒就被如月从床上挖起来,是大婚就定在后天,必须按照礼俗回娘家等待大婚之日,结果南宫姒一边打瞌睡一边任由丫鬟沐浴更衣。
媒婆扭着屁股走了进来,催着道:“好了没?王妃必须要赶在辰时回南宫府,过了辰时不吉利。”
只听如月道,“好了。”
南宫姒慵懒的睁开眼眸,透过铜镜,那头长发在如月心灵手巧下挽成牡丹髻,两腮留有两缕微卷的丝发,斜插着一致精致的赤金衔珠步摇,发髻中间戴上一条金链子的华胜,中间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玛瑙,柳眉间点缀着一朵牡丹妆。
微微一愣,平日里她习惯了素颜,如今却浓妆艳抹,还真有些不习惯。
媒婆走了进来,看着南宫姒这身打扮,不由感叹道:“好生漂亮啊!”着,她便乐滋滋地将南宫姒送上了轿子,哪知道南宫姒一上了轿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她的身体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摇晃了一下,轿子缓缓悬在半空中,一路往西街行驶。
“咚咚咚——”锣鼓震天响,南宫姒心猛地一惊,悚然睁开了眼眸,白皙如藕的玉手掀起了帘角,只见一匹烈马从大街上冲过来,一边敲锣一边大喊,“南宫大小姐回阁,闲杂人等自行退去。”
听到锣鼓声,周围的百姓赶紧退到一旁,他们摩肩接踵,纷纷探着脑袋打量着,议论声滔滔不绝。
起南宫大小姐,不知者定会被道一句无知。
“哟,邪王妃这又是唱了哪出戏?”
“谁知道呢?”
“邪幽王该不会休了邪王妃吧?要不怎么那敲锣的人直呼邪王妃‘南宫大小姐’?”
“错,都错了!据邪幽王和邪王妃是要再婚。”一人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向前,道。
不出所料,人群一片惊呼,不是吧?众人皆知南宫姒一年前代妹嫁给了邪幽王,他们就已经是夫妻了,邪王妃这是唱了哪出戏?
“呸!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南宫大小姐已经是邪幽王的人了,还搞这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靠山是邪幽王,南宫家六十人口皆糟她毒手,亏她还有这个脸回去,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另一人吐了一口唾沫,吐糟道。
见轿子缓缓行驶了过来,其中一人连忙道:“少几句,别让邪王妃听到了,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听着边上百姓的风言风语,南宫姒冷冷的沉下眼眸,眼底泛起一道冷咧的寒光。
良久,她开口道:“停轿!”
锣鼓声停了下来,轿子缓缓落在地上。
南宫姒在如月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她,她淡眸一扫,视线落在那瑟瑟发抖的男子身上,“方才我不要脸的是你吗?”
声音里的冷煞得那男子浑身不由打了个冷颤,抬头就对上了那张笑容满面的玉脸,妈呀!邪王妃这不明摆着笑里藏刀嘛,这不笑还好,一笑吓得他腿脚斗得更厉害。
“王妃饶命,草民嘴贱,草民嘴贱,求王妃饶命啊!”着,那男子自抽自己耳光。
“你也知道自己嘴贱啊?”南宫姒笑意浓郁,挑眉道。
如月走了过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子,扬眉道:“出言不逊冒犯王妃者,罪当死刑!”
男子被如月这么一吓唬,吓得脸色更加苍白,连忙跪地求饶道:“王妃饶命啊!”
“如月,瞧你这记性,我还没嫁给王爷呢!又何故王妃之称?”南宫姒强调道。
如月会意,改口道:“是,小姐!”
南宫姒一双狭长的凤眸肃杀的看向那男子,眼里迸出一缕深寒的凉意,嘴角邪侫的勾起,一字一顿沉声道:“如月,他不是觉得我不要脸吗?那就让他个够!”
“是!”
“咚咚咚——”随着锣鼓声再次响起,轿子缓缓行驶离去,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那男子每一句“南宫大小姐不要脸!”便自抽自己一个耳光,一旁还守着一个丫鬟,监督着他,若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是傻子。
轿子在南宫宅邸前停了下来,轿外便传来如月的声音:“小姐,到了!”
当南宫姒从轿子走了出来,就见慕容氏面色憔悴的站在门前揪着头发,在那自言自语着,整个一副失心疯的样子,罗老太佝偻着身子牵着两个足足少南宫姒十一岁的小女孩。
罗老太一见是南宫姒,板着个脸,福身道:“见过邪王妃!”声音却格外的疏离冷淡。
“玉儿,我的玉儿……。”慕容氏浑浊的眼眸突然间亮了起来,三两步直径在南宫姒面前,布满皱纹的双手捧着她的玉脸,泪水逐渐涌了上来,“玉儿,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南宫姒红唇紧抿起,玉儿…。她心底忍不俊一阵自嘲,在慕容氏心目中,只有南宫玉这个女儿,她南宫姒什么都不是。
如月见这个疯女人把南宫姒紧紧抱在怀里,对着随来的丫鬟沉吟道:“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慕容氏见几个丫鬟走了过来,惊慌失措的将南宫姒护在身后,冲着她们囔囔着。
南宫姒一个犀利的眼神瞪了眼前来抓着慕容氏的丫鬟,厉声道:“退下!”
几个丫鬟跟着松开了手,慕容氏转身将南宫姒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喃喃道:“玉儿乖乖,不怕不怕,有娘在,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你。”
娘,呵呵,这个词对南宫姒来多陌生?多讽刺……
慕容氏视线突然定定的落在南宫姒唇角上的美人痣,一把将她推开,“你不是我的玉儿,你不是玉儿,你是妖怪,是灾星转世。”情绪突然激动的上前抓住南宫姒的衣领,“你把老爷藏到哪里去了?你把老爷还给我啊,还有我的玉儿,你把他们还给……”话还没完,就被如月从后部击晕了过去,软在南宫姒身上。
“带夫人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房门半步!”南宫姒淡淡开口道。
“是!”丫鬟上前将慕容氏扶了进去。
罗老太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好好一个家被你拆散了,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
南宫姒挪着脚步与罗老太擦肩而过,停顿下脚步,淡声道:“是他们欠我的。”抛下这句话,大步朝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余辉斜照的傍晚,黄昏挟着习习凉风飘然而至,透若蝉翼的寒,微风摇曳着白杨枝叶,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苍劲,更加的挺拔。婆娑的枝叶透着一抹斜阳的余晖,斑驳的斜阳就挂树梢上,一点点地坠落。
南宫家第五进有几个小院子,皆是之前小姐们的住处,中院有一个假山,假山后便是一个荷花池,每到夏日的时候,池水里布满了白色、粉色的荷花,周围则是种满了月季花,满院子都是沁人心扉的清香。
南宫姒坐在秋千上荡漾着,抬起眼眸凝视着天边的夕阳。
突然她的袖子被什么给扯住,她转眼看向站在跟前的两个小女孩,穿粉色衣裳的小女孩皱眉道:“大姐,大娘你把爹爹给藏了起来,是不是真的?”
这两个小女孩一个叫南宫兰,一个叫南宫琉,是南宫姒同父异母的妹妹,南宫家本该是满门抄斩,但是两个妹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所以便赦免了她们的死罪。
南宫姒想了想,挑眉问道:“兰兰、琉琉,你们希望他回来吗?”
闻言,南宫兰和南宫琉互视了各自一眼,看向南宫姒不约而同的摇着头,这很出乎南宫姒的意料。
南宫琉扯了扯南宫姒的袖子,道:“大姐,不要让爹爹回来好不好,他很凶,一回来就欺负娘亲,害娘亲每天晚上痛得‘嗯嗯’叫呢!”
“是真的呢!爹爹老是爱欺负娘亲,还不让兰兰、琉琉跟娘亲睡。”
“所以大姐,求你一定要把爹爹给藏好了,不要被大娘找到哦。”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句,南宫姒脸上的表情就古怪了一分,谈话完毕后,似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面色呆滞的抽搐着嘴角,本来还担心她们会追着管她要爹,结果绝对是出乎她意料。
“哧——”地一声宛如山谷泉水般温润悦耳的笑声从南宫姒嘴里低低发出,两姐妹疑惑的看向她脸上愉悦的笑容,很快,她克制住了笑声,点了点头道:“我保证,这辈子你们再也不会见到他。”
“嗯,大姐最好了。”两姐妹激动的道,南宫兰从袖子里取出一包用丝绢包裹好的蜜枣,递在南宫姒膝盖上。
南宫姒挑眉道:“这是什么?”
“是收买哦!”南宫琉天真无邪的笑着道。
收买?
南宫姒嘴角微微抽了几下,这两个小屁孩才几岁,就知道收买人。
“琉琉,我们回去吧,天快黑了,我会怕的!”南宫兰双手紧紧抱着南宫琉的手,可怜兮兮道。
“恩!”南宫琉点了点头,领走前朝南宫姒使了个眼色,你懂的……
“……。”南宫姒彻底无语,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早熟啊!不过看着就喜欢,特别是那水嫩嫩的脸蛋,有种冲动想去捏捏。
三天后,大婚之日。
邪幽王和南宫姒再婚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这婚事办得空前的隆重,在外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场奢华隆重的婚事,但在陈子轩和二皇子眼里,这绝对是在挑衅!
大清早,轩辕逸就派人专门的人来为她梳妆打扮。
早晨,清风徐来,卷起纱慢的一角,窗外花落入内,清香扑鼻。
室内,薄纱帐,绣花屏风,雕花拢柜,一张宽大的檀香木床榻上,南宫姒侧卧在床榻上,睡意正浓,只听耳边传来如月的呼唤声:“王妃……王妃……”
南宫姒眉头轻拧,嘤咛了一声,良久,她睁开眼睛那一刻,看着眼前身穿红装的数十名宫女整整齐齐的站列成两排,南宫姒的唇角微微的抽了一下。
换个新娘喜服,梳个头发,化个妆也不至于用这么多人手吧?
王爷这也太夸张了…。
喜庆的乐声悠扬响起,三匹白色烈马扬起蹄子在前方引路,发出‘哒哒哒’的马蹄声,一顶宽大的大红花轿,约有十名轿夫,一路往南宫府驶去。
南宫府外,一匹高头白马上停了下来,只见轩辕逸赫然危坐在马背上,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日光照射下,泛起一抹精芒,唇角挂着一抹是人都看得出来愉悦的笑意,白皙的肤色,衬着大红喜服俊美绝伦,身礀高挑。
轩辕逸很少出来抛头露面,见到他的人没几个,所以街坊邻居一听邪幽王亲自来迎娶南宫姒,纷纷来凑热闹,多半是来看邪幽王到底是不是传闻中其貌不扬,纷纷探着脑袋打量着,其中一个老太婆惊呼道:“哟,这哪里是其貌不扬,分明就是俊俏美男。”
“听邪幽王不仅其貌不扬,而且还是个七老八十的人。但见真人,完全是两个人啊!”
听着那些百姓议论的话题,轩辕逸面色沉了下来,嘴角抽了抽,转眼看向慕天问,道,“找出恶伤本王的人,男的,灭了,女的,送军营。”
慕天问犹豫地道,“只怕王爷知道她是谁,就不会把她送进军营。”
听他的口气此人是女的,轩辕逸眉尾半挑而起,冷哼道:“本王不管她靠山是何等人物,得罪了我,本王要她吃不兜着走!”
慕天问斩钉截铁道:“王爷你不会把她怎么样,因为她正是王爷今日迎娶的对象!”
闻言,轩辕逸愣了一下,看了眼慕天问,“是姒儿传的谣言?”
慕天问用力的点了点头,不错,恶伤王爷的人正是王妃!
“姒儿为什么要这么做?”轩辕逸脸上尽是疑惑。
“王妃了,男人本性风流,招架不住美人死缠烂打,当然!王爷也不例外,为了避免日后招蜂引蝶,王妃便从前几天开始散播谣言,恶伤王爷形象!”
轩辕逸顿了顿,不由叹了一声:“早知道爱妃用心良苦,就应该坐轿子前来迎接。”
慕天问嘴角微微抽搐,王爷还真是妇唱夫随啊!
“新娘子出来了!”南宫府传来喜庆的笑声,只见南宫姒头戴红盖头,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身穿了一件艳红色对襟裙,在媒婆和如月的左右搀扶下走了出来。
轩辕逸面上的笑容与愉悦是人都可以看见,望着南宫姒坐进了花轿内,他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姒儿,我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
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往邪王府的方向驶去。
很快迎亲队伍停在邪王府的门前。
“邪幽王、邪王妃驾到,所有人鞠躬行礼——”
随着司仪扯着嗓子道,前来赴宴的宾纷纷恭敬的朝骏马上的男子鞠躬。
“请新郎下马,踢轿子三下,便背着新娘过火盆——”
轩辕逸纵然掠下马,迈开修长的腿直径在大红花轿跟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脚‘叩叩叩’踢了轿子三下。
轿边的玉帘簌簌垂落,微风徐徐拂过,帘上珠串发出悦耳灵动的银铃声。
良久,一只白皙如藕的纤纤玉手伸了出来,扶在轩辕逸递来的手上。
轩辕逸浓眉一挑,猛地一拉,将南宫姒从轿内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将她横抱起,那长长的裙摆随着他步伐移动拖在地面上,过火盆时丫鬟连忙将拖在地上的裙摆拾起,顺利的过了火盆。
很快到了大堂门前,丫鬟将早已准备好的大红卷绸一端递给了轩辕逸,一端递给了南宫姒,嘴里像是吃了蜜枣般甜,“恭祝王爷、王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永结连理。”
这话到了轩辕逸的心坎里去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管家掏出一包钱袋递给了丫鬟。
“谢王爷赏赐!”
大堂内左右两旁坐的皆是高官俸禄的一品官员,所有人起身朝轩辕逸行礼,“参见邪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轩辕逸目光淡然扫了眼众人,抬了抬手道:“众卿家无需多礼!”
“谢王爷!”接着来宾纷纷就座了下来。
“一拜天地——”司仪拉长了声音喊,声音庄重又不失喜庆。
南宫姒也记不清自己行了多少礼,磕了多少头,只记得喜帕下充满着喜气洋洋的笑声。
“送入洞房——”耳边再次传来司仪尖细的嗓音,南宫姒手紧紧的拉着大红卷绸的一端,紧随着轩辕逸的步伐走去,很快来到了新房。
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走廊上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丫鬟有的安静侯在寝室两侧,有的则端着果盘、花生、喜饼等婚典物品进入新房。
新房便是设置在邀月阁,寝室里是一张宽大的檀香木床榻上,红色床铺上中间放着着一条纯白的绸缎。
丫鬟们将花生、核桃等撒在被子上,意寓早生贵子。
“奴婢们贺王爷大喜,愿王爷、王妃早生贵子,恩爱一生。”如月和丫鬟们连忙上前福身道。
“呵呵……得好!每人赏银二十两。”轩辕逸展颜笑出声,任谁都可以听出这笑声充满着欢悦,眼都眯成一条直线。
媒婆舀起丫鬟递来的长柄玉如意,恭敬地朝轩辕逸道“吉时到,请王爷为新娘子掀开喜帕。”
媒婆和丫鬟都退去了,室内陷入一阵妖娆醉人的寂静,南宫姒几乎能听到自己那起伏不定的呼吸声,不管她的性子多么沉着稳定,她依旧是轩辕逸娇羞的新娘。
“姒儿……”温润似水的呼唤,荡漾着无边的柔情,一丝丝渗入到南宫姒的心里,
轩辕逸眼波轻漾,看着静坐在床上的南宫姒,他舀起长柄玉如意朝她走了过来。喜帕缓缓被他揭去,南宫姒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徒然像是被他揪住似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室内通红的装饰尽入眼帘,南宫姒的脸隐在凤冠流苏璎珞之下,也隐住了她眸中的神色。
轩辕逸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犹若暗夜里绽开的桃花,妖治迷人。他大掌擒住南宫姒精致的下巴,将她的玉脸扳正,他再次轻声呼唤道:“姒儿……”
南宫姒一抬眸,就见他左手的食指解着扣子,一粒粒扣子,那白皙健壮的胸膛一点一点露出,南宫姒不由吞了吞口水,色迷迷地盯着他一颗颗将扣子解开,有些期待,有些心慌,她的心如屋外雨丝般缠绕着,纠缠着。
男子微微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后,再慢慢移开。
“花痴!”他薄唇微微轻启,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
南宫姒顿觉脸部跟火烧似的滚烫,火烛在她清澈的眼眸跳跃着,好似要燃烧起来,这样调戏的语气,这样妖孽的表情,真是混蛋!
他转身走进桌前,挑起玉壶,倒了两杯酒,对着南宫姒直呼道:“娘子过来喝交杯酒!”
南宫姒依言走了过来,舀起他递来的玉杯,两人手臂紧紧交缠在一起,昂头轻抿了一口酒,她捂嘴猛地咳嗽,“咳咳——”这酒真烈啊!
轩辕逸轻抬右手,食指轻柔的拭干她嘴角上溢出的酒,眸中划过一抹黯淡,“你一天未进食,想必是饿坏了,我去煮饭给你吃。”他知道现在的南宫姒还未真正恢复意识,他突然想逃避,袖子却被南宫姒拽着。
为什么?他们都拜过堂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是因为她还没完全恢复记忆吗?
南宫姒目光闪了闪,认真道:“我没关系的,真的!”
轩辕逸转身看向她,皱眉道:“姒儿,你不必在意我,我……。”话还没完,就见南宫姒踮起后脚跟,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红唇硬生生堵住了他的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被这么一吻,轩辕逸攸地瞪大眼睛,一阵痉挛自心口溢出,外加浓浓的悸动。
任凭哪个男子都无法抗拒她的诱惑,他也是男人。
面对南宫姒的主动,轩辕逸不再犹豫。
扑通一声,等南宫姒被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时,就被他倾身压了下来,狭长琥珀色的眸子泛起一抹柔和的光泽,姒儿……他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吃了她!
“姒儿……。姒儿……。”每一下舔吻,都亲昵地唤她的名字,低沉嘶哑的声音如同魔咒般,一丝丝渗透进南宫姒的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南宫姒闭紧双眸悠悠睁开,眼里含水,“唔。”她娇羞的嘤咛了一声。
两人唇瓣相触,他的唇瓣好软,还带着醉人般的酒香。
阵阵浓烈的酒味不断从他口中飘出,渀佛能将她给熏醉,他撬开她的贝齿,汲取她口中的蜜味。
一离开轩辕逸的唇,两人都激烈的喘着粗气,南宫姒滚烫的脸犹如烧开的白水,混合着剧烈的水雾喷在轩辕逸脸上,望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庞,眸光异常迷离。
轩辕逸双手捧着南宫姒滚烫的玉脸,深眸中流动着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你若是现在后悔了,我也不会松开你。”她的声音低沉温柔,如佳酿让她迷醉。
话落,他将她拥得更紧,贴近胸膛,似乎要将她的身子融化在他身体里,又好似生怕她反悔,在他的怀抱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逸……”
轩辕逸横抱起怀里的人放在床榻上,抬起手臂将床前的鲛绡宝罗帐拉下,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随风轻轻悠荡……
……
第二章
风吹起一角的窗帘,金色的阳光穿透那半敞开的窗棂照射进来,洒在室内的雕花红木大床上。
南宫姒在浑身酸痛中醒来,微微动了动身子,便能感觉全身好似快散架了,好疼……
她坐起了身,丝滑的锦被顺着她那光洁的肌肤垂落了下来,身子凉飕飕的,南宫姒视线愣愣的往下看,嘴角当即狠狠的抽搐了起来,那个…。谁能告诉她发生了情况?
躺在一旁的男子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伸手抱着她,当锦被滑落在地上那一刻,南宫姒面色一青,眼皮一抽,当即傻了眼,不仅自己莫名其妙的一丝不挂,就连轩辕逸身上的衣服也不翼而飞了……。
“轩辕逸——”一声震天的咆哮响彻整个王府,正在忙碌的丫鬟、小厮纷纷停顿下手中的活儿,集体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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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有些内容会被和谐,亲们凑合看吧。
发生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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