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漩涡在周浩眼中看来又有了许多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中间那个漩涡正在一圈圈地向着外边扩散。
它似乎在这场战争中占据了上风,其他两个漩涡完全无法与他对抗,即便是联合起来,这样传递出波澜来,那就像是三个没有底的洞,曾经在向外部呕吐,现在它们饿了要不断地回缩,去进食。
这进食的对象,也包括这些部落的人。
“战争到了终局,一切都失去了悬念!”
这个族人对周浩挺有戒备,说完直接就走了。
周浩没有放弃,跟着他来到他家里,这个房间并不大,但像是五世纪草原人类居住的房间,充满了一种荒凉感。
“先生,请你相信我一次,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在周浩的劝说下,这个族人终于答应告诉他:“这事实你一定想象不到,那三个漩涡,其实是三个活物,三个神啊!”
“什么那三个漩涡是活的,而不是死的,他们是生活在宇宙中的庞然大物?”周浩终于懂了,怪不得那老人如此悲凉,如此绝望,他们面对的是一种超越他们想象的生物。
这三个漩涡没人知道他们有多么庞大,乃至追得上星月,追得上一个最大的星体。
然而这“星体”此刻是一种生物,他们有着自己的名字,但是没人不知道,而这个族人给他们取名就叫做“曜”。
这个“曜”是一种强大的生物,他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可以撕破虚空,破开星河,甚至扭转维度。
而这个部落的人都像是寄生虫一样依赖着这三个强大生物,依赖着“三曜”而进行生存。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其实根本不算是什么星球,而是这个生物内部的一个消化系统。
族人们说出这一点的时候,脸上也充满了悲愤之色,他们把这一点当成了屈辱,而不是荣耀。
一个很被大家认可的事实,就是那三个出现在天空尽头的漩涡其实也并非是那这个庞大生物的本体,而只是他的一个发光的部位,甚至可以说,我们永远也无法看清这三曜怪兽的真面目!
甚至,不知道这三团漩涡是一个还是分裂状态,还是一如三个敌对的国家,此刻要回归大一统。
“我们只有静静的等待着被它消化,为它所吞食,直到它心满意足,或者感到满足的那一刻,然而那一刻,就是我们部落的灭顶之灾啊!”
周浩冷静了一下,他想了想,这些三曜部落族人的处境是不是就像是在哺乳动物体内的些寄生虫?
一些细菌的苟活之路,这太卑微了。
他们曾经以三曜恶兽为神明,求它们赏一口饭吃,而现在这个神明直接就放弃了他们,他们处境却是如此的可怜与荒唐。
说完这一切,这个族人也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他拿起了一把锋锐的武器,当着周浩的面就撕裂了自己的喉咙,那种爆裂而出的血液却并非红色,而是河流一样的蔚蓝。
这这个族人直接就在周浩面前自尽,他选择之前没有一点提醒,血直接溅到了周浩的脸上。
这大大出乎周浩意料,他有所预料,但是也没想到这个人会出这样鲁莽的决定。
那个时候周浩走上前去,还能从他喉咙里听到“嗯嗯嗯嗯嗯”的呻吟声,他的生命到了最后的尽头,他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于解脱的快慰。
“你……”
周浩替他阖上眼睛,他平静地感受到,他知道这个族人一定是在巨大痛苦后才做出的决定,每次这三个大漩涡进行战争的时候,就是他们这些寄生族人最痛苦的时候,那种痛苦生不如死。
现在他终于有了决心去斩断,这大约是一个进步吧,周浩感叹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外边响起了脚步声,是之前那位古夫长老人来了,他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拐杖,手敲在地上发出嘟嘟的坚实声音。
他再次对周浩发出了感叹,或者说警告:“年轻人你不该来此!这里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即将毁灭的地方,你何必来一起自寻死路!”
周浩能感受到,这个善良的老人,他是真的在替他感到惋惜,在老人看来现在的到来就是死亡。
“谢谢你先生,但我已经有了觉悟。”周浩转过身去,目光坚定的看着古夫长老人,“请您把一些事情告诉我吧,我既然来到这里,我就没有害怕,我现在想知道关于这三个三曜恶兽的真相。”
“跟我来吧。”古夫长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
周浩跟在古夫长身后,一直在荒原上行走,他没有想到这方土地其实也有尽头。
这些部落下其实并非是一个圆球形,而是一个平面,一个有尽头的平面,而且地方非常狭窄。周浩估算了一下他们前进的速度,古夫长的拐杖带有缩地成寸的神奇魔力,这大概是十分之一个蓝星。
他们很快就走到尽头,这里下方便是一团团的虚空。
虚空之中撕裂着一种剧烈的风,毫无疑问这种罡风能够把一个正常人直接给抹杀,没有一点点痕迹在这世界存留。
古夫长对周浩讲解这地方危险性,然后他拐杖一点,在周浩身上制造了一个类似于泡沫的防御,有这个东西在周浩就不会被这下方的无尽虚空罡风给吞噬。
周浩这才能迈出一步,直视着下方的虚空,那里的黑暗无边无际,他什么也看不到,根本不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情。
他问道:“先生,这是什么地方?尽头?”
古夫长点点头,解释说:“你才对了,这里就是时间的尽头,不过并不是我们,而是那三曜恶兽,只要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就意味着什么都结束,可以直接成为那三曜恶兽的一部分,但是代价就是失去自己的一切智慧。”
“对于所有我们族人来说,如果到了死亡那一刻,就需要来到这里接受三曜的吞噬,否则它们就会直接破坏我们的文明。”
“这是祭祀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其实也很贴切,这就是换取生存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