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管家挥了挥手,佣人识趣的都走出去了。
有太太在这里,慕先生也不需要她们在一边候着了。
“你今天就上午的时候,吃了那么一点点东西,现在要多吃一点,这样才有力气才有精神,病也会快点好了。”
慕迟曜喝着汤,听着她说话,也不出声。
这样的感觉挺好的,平凡,平常,却又弥足珍贵。
言安希又舀了满满的一碗饭放到他面前:“呐,慕迟曜,今天你要吃完这碗饭,我守着你吃。”
他看了她一眼:“吃完饭,你就要走了吗?”
言安希点点头:“对啊。”
“我送你。”
“不用了。”她连忙说,“让司机送就可以了,你就别出去吹风了。对了,慕迟曜。”
“嗯?”
“这两天你就在家里吧,什么时候感冒好了,什么时候再去公司。还有啊,千万别晚上出去了。”
慕迟曜淡淡的问道:“你还会来吗?”
言安希一愣,然后摇摇头:“我不会了。”
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言安希也饿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没有想到,两个人,把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气氛也十分的和谐。
言安希想,她能做的,也差不多都做了。
希望慕迟曜快点好起来吧。
“我走了。”言安希从衣架上取下大衣,围巾,慢慢的穿戴着,低着头,“慕迟曜,你要快点好起来。”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的看着她:“小感冒而已,早晚会好。”
“但是也经不起你的折腾啊。”
“知道了,言安希。”
她戴好围巾,看了他一眼:“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慕迟曜回答道:“再见。”
听到这两个字,言安希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忽视了。
她转身往外走,慕迟曜在她身后跟着,她是知道的。
就在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好了,慕迟曜,就送到这里吧,你别出去吹风。”
“好。”
听到他的回答,言安希没有停顿,低头走了出去。
陈航站在车旁,拉开了后座的门,看着言安希弯腰坐了进去。
他小声的说道:“谢谢你,言小姐。”
言安希朝他笑笑:“陈特助,你这么说的话就客气了。他身体早点好起来,我也放心。”
“言小姐一路顺风,谢谢你没有把我出卖。”
“我也了解慕迟曜啊。陈特助,我跟他说,我是回来拿点东西,恰巧碰见他生病的。你要记住了啊,别露馅了。”
陈航点点头:“我明白了,言小姐。”
言安希朝他挥挥手:“哈哈,再见了,陈特助。“
“再见,言小姐。”
陈航把车门关上,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车子驶出了年华别墅,然后才收回目光。
这太太来了大半天,比什么药都管用。
陈航感慨着,准备回别墅里面,却看见门边,有衣角露了出来,闪现了一下,很快就不见了。
看来慕总也在偷偷的关注着,只是不敢让人发现吧。
陈航偷偷的笑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一进别墅,还没到客厅,就看见慕迟曜背着手,站在窗户边,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陈航立刻领会,朝他走了过去:“慕总有什么吩咐吗?”
“言安希是你叫来的吧?”
陈航一愣,连忙否认道:“不是。”
“陈航,你跟了我这么久,知道说谎会是什么下场。”
“慕总”
慕迟曜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找她?经过我允许了吗?”
陈航见瞒不下去了,只能招认。
哎刚刚言小姐还特意嘱咐了他,结果,他和言小姐,都低估了慕总啊!
“是慕总,是我去找太太过来的。”
现在,慕迟曜身边的人,都学会了一招。
当着言安希的面,叫她言小姐。
当着慕迟曜的面,称她慕太太。
这样的话,两边不得罪。
慕迟曜转身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去找她?”
“这这得问慕总您自己了。”
“问我?”
“慕总,您在昏睡的时候,一直都在喊太太的名字啊,几乎就没停过。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会把太太找来,希望您能快点好起来。”
慕迟曜眉头一皱。
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慕总,您一直昏睡着,我怎么告诉您啊!”
“那言安希什么时候来的?她来的时候,我也还在睡?”
陈航点点头。
慕迟曜语气一急:“那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喊了她的名字?”
“这慕总,这我就不知道了,恐怕只有太太才知道,您到底喊没喊了。”说着,陈航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之前,您是一直在念太太的名字。”
慕迟曜不说话,看着窗外,双手依然背在身后。
陈航大着胆子说道:“慕总,太太对您还是有心的。不然,也不会答应过来,更不会照顾您大半天了。您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吧。”
“好不好其实也没多大意思了。”
慕迟曜忽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转身走进了客厅。
陈航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十分不解。
但是他也不敢去问慕总。
言安希走后,年华别墅,又慢慢的归于沉寂。
慕迟曜在书房里,不准任何人去打扰。
第二天。
慕迟曜下了楼,很明显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家庭医生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非常满意的说道:“慕先生,您的病已经差不多了,烧也退了。不过还是需要注意,不要着凉,另外,多休息,不要太劳累。”
慕迟曜的食量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无梦,一觉睡到自然醒,这小小的发烧感冒,自然是好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一眼医生:“我知道了,把药开好吧,我会按时吃。”
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非常的危险。
他竟然想再重病一次,这样的话,也许,言安希还会到他身边一趟。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站在她别墅下的湖边,吹了一晚上的风,他也根本不会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