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们还有人没有突围,太尉可要快些。?? ?中文 w≈w=w≤.=8=1≈z=w≠.”秦敏说的不紧不慢,语气却明白无误,想要归降就得有进身资本,别把自己和大家都耽误了。
韩常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却化为异常的决然,果断地道:“秦大人所言极是,我也是为了保住这些老兄弟,才不得不违逆都元帅郎君遗愿。”
“太尉高义,想必都元帅郎君在天之灵,也会体察一二。”秦敏见韩常终于妥协,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容,无论他是何种心情和感受,都为自已这次成功感到万幸,能够让其归降,等于断了仍在包围中金军生路,彻底掐断其希望。
至于什么在天之灵体察一二,那都是骗人的鬼话,连他都不嗤之以鼻,何况韩常这个老狐狸。
“不敢当,不过是走途无路而已,还望朝廷善待我家儿郎。”韩常不由地苦笑,决定那刻起,心下突然轻松了许多。
“既然归顺朝廷,自然是受到大宋禁军保护,这点毋庸置疑。”秦敏很大方地笑道。
韩常的归顺,彻底改变了战场局势,如果说活女的战死是结束的开始,酣畅的归降就是结束的落幕,先不说主战场上金军注定的命运,就是汇集在城西南的万余马步军,他们的命运也被决定,跑不了了。
王秀的行动是高效的,不过调动兵马依旧困难,韩常是归降不假,却不可失去防人之心,龙骑军和第七行营迅北上,骁胜军监控韩常所部东进,负责监控降兵回寨,宣武、清朔军作为后备队休整,一有动静立即出兵。
可惜的是振武军失败,几乎被打的全军建制混乱,部分部队全军覆没。
简雍没有浪费半点时间,率军穿过韩常防区,对金军动强有力进攻,这群惊弓之鸟腹背受敌,多处阵地被攻陷,那些士卒惊慌地四散逃命。
王秀得到前方传来的消息,又是一个白天到来,他洗漱吃饭早饭,非常惬意地散步营寨内,只是浓重的血腥,还有灰蒙蒙地天空,让他感觉战场的残酷。
此战,是他人生中最大一战,双方各有几十万人拼杀,数十里的主战场血腥弥漫,见证了何为尸山血海。
“还没有结束战事?”他也明白几万人并不好消灭,却还是有此一问。
虞允文早就过来了,笑道:“大人,虏人在城角列阵死战,很不好打啊!乌烈还心存侥幸,不断冲击十一行营。”
“留在最后的,往往都是硬骨头,难为他们了。”王秀并不在意,金军是完全败了,要完全的消灭对方,却仍需要很长时间,就是燕山府的析津县城,也需要攻城才行。
或许,击退或歼灭乌烈,燕山府城池会不战而下。
“不过是困兽犹斗,大人未尝不能给他们生机。”虞允文稍加犹豫,提出自己的观点。
王秀诧异地看了眼虞允文,古怪地道:“你可知两晋五胡乱华的典故?”
虞允文默然,王秀的意思非常明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厮汉代两晋血的教训。王秀向来主张血统纯净,就算要吸收外族,也要建立在完全同化基础上,决不能让他们有独立的圈子,造成中央王朝衰弱时,异族难替代,几乎灭了北方的汉家人。
他也不是迂腐酸儒,瞬间就抛去杂念,沉声道:“大人,韩常今日来面见大人。”
“韩元吉,他倒是识大体。”王秀轻轻地笑了,韩常倒是知趣的人物,知道进退得失。
“秦大人果真一言敌国。”虞允文也很开心,韩常可是金军大将,兀术重要的心腹,所部都是百战精兵,要是真的强力打压,恐怕今个还在较劲,会跑更多的金军。
秦敏不显山不显水的过去,竟然说动了对方归降,再想想会宁府那场风波,迪古乃的弑君叛乱,不能不让人感叹其本事,固然不敢跟张仪苏秦相提并论,却也是当今纵横之士。
“封公是定了。”王秀也很自豪,固然是他让秦敏去办事,却冒着极大的风险,另一时空历史的韩常,有归顺说也有被杀说,他也拿捏不准,只能冒大风险。
虞允文好生羡慕,却又觉得理所应当,秦敏本就是县候,现在又立两次大功,不封开国县公简直不可思议,命运真是太顺当了。
虽说,自己参与北伐决策,却只有两次出战的功勋,要有封爵恐怕很难,最多就是升迁阶官。
“你去准备下,不能让韩元吉耽搁太长时间。”王秀很重视韩常,也认为其所部新归附,人心必然惊惧不安,决不能离开太长时间,引不必要的麻烦。
“大人,五更时分,侍卫水军北方海船队来了官塘,请大人调马军支援,我见大人酣睡,把官塘送去岳太尉那里。”虞允文很自觉地告诉王秀,虽说并非主要战场,却牵连颇多。
“北方船队?哦,是三哥。”王秀颇为释然,淡淡地道:“嗯,他在高粱河西部,车兵和马军被改之带走,压力颇大啊!相信岳鹏举会有妥善处置。”
“虏人从城门逃出万余人,要不是李太尉奋力阻拦,恐怕他们会从西北从容撤退。”虞允文感慨良多,李长昇率虎翼北方行营抵达高粱河,虽说放走对方马军,却也是有情可原的,行营主力马军都被张过带走了,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不可能让步卒追击马军。
不过,也正是入夜后越过高粱河,建立了进攻阵地,才逐渐挥作用,把向从城内西撤的道路堵上,相对车兵构成的战场薄弱,自韩常归降引金军惊惧,不要命地向西突围,他的压力增加了数倍,不得不紧急求援。
“他们来的及时,我料不错的话,必然是四哥和改之脱离战场。”王秀笑眯眯地道,半点压力没有,反正金军已经溃退,多逃出去几个也无伤大雅,反倒能增添对抗迪古乃的资本,对分而治之有莫大好处。
“逃出去的可不少啊!”虞允文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