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河对岸硝烟弥漫,擂鼓声阵阵传来,成蛟也有些担忧,道:“我部无法渡河,却能掩护车兵过去。Ω81Ω『ww w.┡”
“不行,阵势已经拉开,恐怕。。。。。好了,我们只要守住浮桥通道,稳住各营寨,高太尉就算不支,也能从容列阵撤退。”封元考虑的比较多,他嗅到一丝不妥的味道,绝不能贸然投入车兵主力,河西战场已经饱和,就算投入车兵也成了第次增兵,起不到太大作用。
“传令车兵旅镇,向北部营寨靠拢,组成机动防御阵型,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调动,违者军法处置。”
成蛟和张琼皆为惊讶,封元是何意?难道要拥兵自守,坐观前方成败?不过,作为车兵都监的封元,对车兵部队有管辖权,他又是河东行营副都统制,在高平陷入前方大战时,是有权力节制车兵作战的,任谁也不能否认。
张琼牙疼地看着封元,实在不敢相信,弱弱地道:“不去救援,难不保高太尉军令再次传到。”
“军情不明,大军决不能擅自出动,一切责任我来承担。”封元斩钉截铁地道,他的危机感越强烈,又道:“烦劳副都参快去,知会高太尉向河边收缩阵型,我总感觉不对劲,虏人似乎要有大动静。”
“可是,高太尉已经下令,捧日天武两个旅镇,向龙卫神卫靠拢,毕其功于一役。”张琼脸色大变,封元可是闻名全军的帅才。
“什么,高太尉真是糊涂,四个旅镇联手出击,分明是孤注一掷的打法,万一有虏人铁骑两翼抄掠,击溃铁林,如之奈何?”封元也是脸色难看,升起无限的怒气。
“观看四周山地,并无太多烟尘,况且河西地面狭小,不利虏人马队迂回冲击,倒是沁水东部空旷。”张琼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明显不太相信会有主力马军。
时下,金军出现的马军,已经有四五千人,放到沁水西部战场上几乎饱和,四周山地也不见大的烟尘,盘算整个河东的女真族马军,就算有当地新编马军,也不过这个数字。
上次被云骑军打的元气大伤,就算设伏投入战场,也不可能撼动五大旅镇。
“你们想想,区区几万杂兵就敢出战,而且还是四方合围,要切断各旅镇联系,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郦琼、李成辈虽是2臣,却也是沙场老将,他们能犯这种错误?尤其是郦琼,那可是差点成为军主的人物。”
成蛟和张琼瞪大眼睛,封元说的也有道理,整整五个旅镇,只要不是脑袋有病,绝不会认为数万步军,就能把五个旅镇全歼,除非对方有更大的阴谋。
不过,他们实在无法相信,金军凭什么自信击溃五大旅镇,简直是不可能。
“只是,国之大将,岂能在后眼看大军被困,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了。”张琼目光有一丝决然,显然是听进封元的话,却又忠实履行自己的职责。
封元注视张琼,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没有任何的挽留,一切都是未知数,作为行营副都参军,应该居中协助都参,他没有撤离战场的权力。
“还请知会高太尉,万勿冒进,定要向浮桥收缩,一两天的功夫,我们等得起。”封元显得语重心长,只要各旅镇撤下来,任凭金军再有谋划,那也是无济于事。
当张琼策马而去,封元转对成蛟道:“再派出两队人马警戒浮桥,决不能让虏人有机可乘。”
“既然你有疑惑,为何还放张副参回去?”成蛟没有回答封元,倒是反问了一句。
“人各有命,我不能强留。”封元目光闪烁,口吻尤其平淡,这是看惯袍泽生死的沙场宿将,对宿命的漠视。
成蛟也不再追问,又道:“难道虏人,真会有隐藏?”
“我要派车兵渡河,他们精锐齐出,岂不是白白损失?”封元很简练地道。
成蛟眉头微蹙,话说的是不错,车兵在没有步军掩护下渡河,是非常脆弱的,很可能遭到马军突然掩杀。
河东东南部地形和河北不同,虽说冀氏是一片谷地,却在目光可及处,都是绵延不断的山地,很可能潜藏大批马军,不像在河北大平原上,能够从容渡河。
“高太尉要是明白,就会让捧日天武收缩,联合铁林三个旅镇,足以保护浮桥通道,防备任何的袭击,要是他贪功冒进,恐怕就算我们上去,也是于事无补。”封元摇头苦笑。
“希望高太尉能明智,我去调兵。”成蛟叹了口气道。
“不要沮丧,或许很轻松拿下冀氏,呵呵。”
“真不知是该信你,还是。。。。”成蛟一阵苦笑,却还是决定相信封元,做好万全的准备。
却说,张琼火通过浮桥,战斗就在他策马的数百步远,金军的攻势相当犀利,铁林军殿军部队还能支撑,却也显得非常吃力,让他想到封元的话。
高平的冒进战术,让宋军后方极其薄弱,正在争夺渡口的金军,也有五六千人,已经有马军出现,要是他们再增兵的话,铁林地二十旅镇殿军部队很可能受不住。
一旦渡口被切断,就像封元所料,金军还有后手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想象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传令铁林二十旅镇殿军部队死守,自己策马飞赶到中军。
此时,四个旅镇还没有汇合,被分成三个战场奋战,只是宋军标准的军阵也是威力极大,所到之处金军被肆意碾压。如果,从空中俯视的话,就能看到三个庞大的怪兽,一大两小正在缓缓地要汇合,某些地段已经建立联系通道,可以让急脚子间断来回传递军情。
高平非常得意,只要四个旅镇汇合,就算金军有任何勾当,他也能以不变应万变,对张琼转达封元的意思,他是不屑一顾,反倒是大笑道:“封子玄故弄玄虚,就算虏人有马军埋伏,我五个旅镇合并大阵,又有何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