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谁也没有想到,赵福金竟然先开口了,轻轻地道:“敢问这位官人,为何盯着妾身不放”
蔡鞗嘴唇煽动,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昔日的夫人如同路人,任谁心中也不好受,他的心在颤抖啊
张启元很想开口引导,但在众目睽睽下,他却不能擅自开口,那只会让别人抓住把柄,只能暗自等待机会。81ww』w.
“这位官人好奇怪,人说妾身是帝姬,看来官人就是驸马了”赵福金笑了,笑的格外的温柔。
“哦,娘子。。”蔡鞗一个失神,几乎要伸出手去。
“官人请自重。”赵福金轻盈地退了步,但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却带了非常的决然。
王秀看了眼蔡鞗,对方的事态是很孟浪,也让他非常不高兴,却对局面的翻转,有着至关重要作用。
是想,一个轻浮人的的话,岂能让人相信,哪怕说的是真的,其姿态就落了下乘,淡淡地道:“驸马,还请自重。”
蔡鞗转愤怒地看着王秀,那是何其的屈辱,此刻他把蔡家抛到脑后,几乎就要爆时候,赵福金忽然柔声道:“驸马,听说当年,帝姬被虏人强行要去,是不是”
“哦,正是。”这是蔡鞗心中永远的痛,也就是面对赵福金,他相信是自己的夫人,王秀的那些威逼利诱,全然抛于脑后,他忍受不了这种耻辱。
“当时,驸马在做什么”赵福金的话有点轻轻颤抖,眸子充满了迷茫,这一刻,也是她想知道的,尽管早就明了,却一直想去询问。
“难道娘子不知道,你我可是惜惜作别。”蔡鞗满脸的不舍,回忆起来却是那么痛心,明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滋味实在是钻心。
“驸马请自重,妾身并非帝姬,而是想问驸马,你就任由帝姬被送入虏人营寨”赵福金竭力忍受心中悲苦,依旧是冷冰冰地道。
“这个。这个。”蔡鞗还真不好回答,他区区一个小人物,整个蔡家大势已去,除了唉声叹气又能怎样难道去和女真人拼命不成当时,他真的没有敢说话,眼睁睁地看着赵福金被送走,甚至不敢有丝毫反抗。
如此,赵福金的话如同利刃,扎在他心中,让他的火气瞬间熄灭,一个无法保护女人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恰恰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张启元一听,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只要蔡鞗回答不好,恐怕彻底得罪赵福金,急忙仓促地道:“驸马,帝姬是在问你当年的悲苦。”
“张大人,那是我家夫人,还请张大人自重。”王秀见张启元违反规则,不由地勃然大怒,这厮也太过分了,公然把他的妾室说成帝姬,就算大家肚子里揣着明白,嘴上也不能说出来,这就是潜规则。
朱琏也很恼怒,明显在提醒蔡鞗,简直是胆大包天,要陷王秀于万劫不复境地,她霍地站起身,厉声道:“来人,给我把张启元赶出去。”
赵谌一怔,急忙道:“娘娘息怒,这是为何”
“为何,原本就是对相公的羞辱,相公高义不言不语,反倒是那些小人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朱琏没给张启元留面子,既然对方不要脸,她又何必给脸。
唐格和秦桧也非常不满,张启元太过分了,没看到人家王秀落落大方,你在人家对话时随意插话,明显的狗急跳墙。你可以斗争,也可以构陷王秀,更可以用尽手段,却要遵循最起码的约束,在没有彻底压倒王秀,给出铁证刘氏是茂德帝姬前,绝对不能直接认定,张启元竟再三踩线。
赵谌面对强势的朱琏,也没有好办法,不免瞪了眼张启元,道:“好了,张卿家安心听讲,不要再随意说话。”
张启元也是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落了下风,被朱琏直接呵斥名讳,多年维护的风度彻底毁去了,又会被士林传为笑谈,毕竟他是枢密直学士,朝廷的重臣。
不过,只要能让蔡鞗明白点,这点名声对他无关紧要,大不了重树形象。
“也罢,驸马,刚才刘娘子问了,你要作何回答”朱琏怒斥张启元,并不得寸进尺,她关心的是变数,而不是张启元的构陷。
蔡鞗是愁肠百转,最终不得不悲伤地道:“我一小人物,除了看着帝姬被送走,还能怎样”
“驸马可以反抗,至少你能跨马,也能提刀。”赵福金有点失望地道。
“那岂不是找死。哦,太上岂能应允。”蔡鞗没有防备,却觉自己说错了话,就算弥补又能怎样。
“可怜帝姬生死不知,哪会想到驸马忍辱偷生。”赵福金彻底失望了。
“我也没有办法,你让我拿什么去找回你”蔡鞗心里那个憋屈,实在无法去回忆当年,人家说的没有错,他是懦弱到了极点。
“还请驸马自重,妾身不过是问一问,并非帝姬。”赵福金莞尔一笑,眸子转向王秀,充满了柔情,此时的心情彻底放开,不再有任何的纠结。
“好了,今个也闹腾够了,驸马还有什么话说”王秀感受到赵福金的心意,决定站出来结束闹剧,没完没了了。
张启元脸色很不好看,别看几句短短地对话,蔡鞗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再说下去更加不堪,慢悠悠地道:“王大人,是非不明,驸马尚未指正,怎么叫胡闹。”
“那就请驸马指正。”王秀淡淡一笑,那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蔡鞗脸上。
蔡鞗犹如被洪荒猛兽盯上,王秀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机,丝毫没有掩饰,他联想到赵福金的问话,明白自己是懦弱的。
不能不说,心下格外的悲凉,甚至想好好喧闹一场,但又明白不能,自己决不能莽撞,他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维系蔡家余族的荣辱,可以说蔡家和王秀捆绑到一块。
何去何从,他真的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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