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响午,女真贵酋吃饱喝足,又开始新一轮的争论,一切似乎又有点变味了。81wwΩw.ㄟ
挞懒感觉不太自在,除了得到撒离喝的支持,都元帅府的阿离补、大、活女都持反对态度,萧仲恭、赛里本、真珠、斜保也态度中庸,并不表明态度,让他极为的郁闷。
都元帅府的几位爷就不用说了,以萧仲恭为的侍卫亲军态度也很关键,这些将帅干系重大。
金军分为两个系统,都元帅府和侍卫亲军,分别执掌内外。都元帅府掌管军旅不假,但绝不掌握侍卫亲军的四辅军帅,这些侍卫亲军从各猛安选拔,组建四辅还有禁卫万余人,规模不算太大,但那是由大金郎主亲自掌握的精兵。
合剌的意图非常明显,你是要讨论吗那就把侍卫亲军算进来,虽说这支部队仅有万余人,但那绝对是金军中的翘楚,精华中的精华,不表态似乎不太好。
都元帅府态度明确,大家虽然各有想法,大多数人却坚决反对割让河北,侍卫亲军成为关键。
萧仲恭作为侍卫亲军都点检,自然是坚决站在合剌一边,毫不隐讳地评击蒲鲁虎无视郎主的嚣张气焰。
赛里本的态度暧昧许多,从军事角度支持挞懒,真珠是模棱两可,两边都不得罪,去也隐隐倾向花钱消灾,斜保是粘罕子,对其父的死耿耿于怀,虽不敢公然怪罪合剌,心中暗恨不已,自然选择支持挞懒。
就这样,都元帅府、侍卫亲军分裂成两方派系,放在平时倒没什么,但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就有算玩味了。
上京的防卫是侍卫亲军负责,由三猛安材武禁卫和四辅军帅构成,萧仲恭直接掌握三猛安材武禁卫,负责皇宫的安全,是郎主的宿卫,三猛安编制四千人之众。
但是,四辅兵马一万二千精锐,放在上京是令人恐怖的力量,完全在左、右副点检手中,形势似乎对合剌不利。
不过,挞懒是有点犹豫了,他看到了蒲鲁虎的张狂,还有合剌不满的眼神,他是想成为都元帅不假,更想得到巨大的财富不假,但他绝没有叛逆之心,至少现在没有。
蒲鲁虎的野心越膨胀,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这绝对是自取灭亡的征兆。
合剌并没有任何的不安,双眼闪出诡异的笑,淡淡地道:“既然这样,那就准奏,河北交割事宜由尚书令负责办理。”
斡本大惊失色,惊呼道:“此事断不可行,南朝王秀、李纲岂是易与之辈,割让河北无异割肉饲鹰,郎主万万不可。”
合剌脸色无喜无悲,抬高嗓音道:“不必多言,下去吧。”
“阿懒,郎主已然恩准,你还在此刮噪。”蒲鲁虎对斡本怒目以视,大声呵斥,丝毫不在意合剌在场。
他却哪里看到,合剌平静地目光中,划过一道狠厉。
却说,秦敏回来直接到了一处酒肆,被跑堂小厮殷勤地迎接进去,刚刚进了内间就闪身进了后院,跑堂迅关上门,一脸肃杀地站在外面,哪里是小厮跑堂,要是配上钢刀,分明是精悍的死士。
“有朝廷官塘”秦敏见一名商人打扮地胖子,正笑咪咪地站在屋里,他撇撇嘴自己斟了杯水一饮而尽。
“刚刚到的枢密院符令,是都堂王相公专用节令,上面有李相公的副署。”胖子从桌上拿起一根拄杖,递给了秦敏。
秦敏接过来眼看无误,很熟练地打开一节,拿出了一张圈起来的棉纸,待细细看了,脸色更加凝重,沉声道:“使臣还有什么话”
“王相公专门吩咐,成与不成,定要以保人为先,万不可让使臣身陷绝境。”胖子说话时一脸的敬仰。
秦敏点了点头,王秀一向强调机司不是游侠杀手,更不是军中的斥候。他们是一帮夜行者,是隐形人,打探的是战略情报,绝非打打杀杀。
这群人有危险不假,但绝不是送死,为了一次情报就送命,甚至导致整个据点的覆灭,那是最愚蠢的,优秀的间谍先做的是隐藏自己,然后才是行动,否则一切免谈。
新安大长郡主的事,导致一名使臣被杀,所幸当地官府认为争风吃醋,并没有暴露秘密据点,也没有引起女真人的关注,他还是被枢密院严厉斥责,被记了一过。
“对了,负责联络的检详诸房文字何大人,已经外放知江州事,钟离大人也外放通判杭州。”
“哦,这么说又换头了”秦敏对国内官员调动并不了解,他关心的是谁来掌管机司,这才是关键所在。
一直以来,机司在枢密院都是框架,由何为、钟离睿和宗良负责,倒是成立北方机局和西方、南方机局,他倒是没有太多想法,但机司长官事关重大,绝不是任何人都能担任的。
嗯,实际上枢密院机司,一直掌握在王秀手中,就算知杭州期间也没有放弃,但王秀身为宰相,已经不可能过问具体事务。
“这个到没有听说,两府态度是很慎重的,倒是兵部职方司那边动静挺大。”胖子似乎和职方司不太呵护,这话有上眼药的嫌疑。
“哦,职方司”秦敏不屑地一笑,他还真没看上职方司这群人,机司负责敌国重要情报,职方司定为在军情地形,到现在还没有开展起来,只是围绕山川地形、民俗风情打探,在上京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大人,没事的话小人先告退了,还有一批货物没有处理。”胖子笑呵呵地道,他是间谍不假,同时也是成功的商人,有着不小的买卖,这可关系到经费问题。
“也好,你处理完货物休息几天,好好耍耍乐子。”秦敏对下属是很优容的,干刀尖上舔血活的人,不能整天绷紧神经,适当的休息玩乐是必须的,对于那些训练有素又精明强干的人,不能要求的太严格了。何况,他真的要出去办一件事,王秀专门吩咐他去办的。
胖子知道秦敏肯定有事,但他恪守本分,并没有去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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