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和风组织师生乘上大巴,王子鑫则负责在人群中,找到几个会开车的老师。等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却发生了点小意外。
一百多个人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安静。校园里还藏着几个丧尸,闻见肉香味纷纷钻了出来,将一群高中生吓得哇哇叫,就连女老师也吓得够呛。
人群瞬间失去了秩序,争先恐后的往车里面挤,高昂的尖叫声引来更多丧尸。
“你们镇定点,别挤!”荣和风疏散拥挤的人群,指挥他们乘上大巴,对王子鑫喊道,“司机人数凑够了吗!”
王子鑫在另一辆大巴上,开窗冲他摇手:“没有,还差一个。”
“你把4号车的钥匙扔过来,我来开!”
王子鑫拿出一串钥匙,找到上面对应的车号,扔了一把钥匙过去。
就在这时,一名学生因为过于惊吓,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王子鑫的手劲没拿捏好,钥匙失去了原有的轨迹,掉在地上。
荣和风想也没想,打开门跳了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捡起钥匙,拼命往回跑。
却在转身的一刹那,停了下来。
4号车的门口,堵着一个丧尸。
“爬上大巴,从天窗上进去!”王子鑫大声喊道。
他话音刚落,几个丧尸看见荣和风落单,纷纷围了上来。堵住了唯一的生路。
车上的人都白着一张脸,以为他没救了。
六七个丧尸围攻,就凭荣和风那小胳膊小腿,恐怕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嫂子,你等着,我下车来救你!”王子鑫示意司机开门。
“你别下来,你下来只是多一个人送死!”嘴上这么说,荣和风的声音却是颤到不行。
近距离的接触中,丧尸身上的腐臭味越发明显,腥黄的獠牙上还沾着血迹,白眼珠子紧紧地盯着他。
即使没有焦距,也让他有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
“嗷!”一个丧尸扑了过来。
荣和风呼吸一窒,一拳狠狠地揍了过去,只听见噗嗤一声,丧尸的脑袋瘪了下去。
他吓得收回手,丧尸倒落在地上,不再动弹一下。
“!!!”车上的人都惊呆了。
王子鑫大张着嘴,崇拜道,“嫂子,我知道你是什么异能了,大力异能!”
难怪嫂子羞于说出口,这么野蛮的异能,和他养尊处优的样子根本不搭嘛!
“小心后面!”就在这时,一名老师尖叫出声,提醒道。
荣和风慌忙回头,一张丧尸脸在眼前放大,獠牙离他不过几厘米远。
“嗖!”一道寒光闪过,丧尸倒落在地。
景伦冲了过来,单手将他抱了起来,几个跳跃就攀上了车顶。
“你没事吧?”
荣和风死里逃生,心脏扑通直跳,“没事,就是有点腿软。”
他朝车下望去,躺在地上的丧尸眉心一把寒剑,冰块凝成的寒剑,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
当看见丧尸旁边的东西时,他的心又揪了起来,吓得六神无主。
“孩子他爸!快点救救富贵!”
他一直把富贵放在背包里,刚刚景伦抱他跳上车顶时,盆栽滑了出来,掉落在丧尸窝里。
看见丧尸脏兮兮的脚丫子,踩在富贵娇嫩的小绿叶上,他心里就在滴血:“孩子他爸,你要是再不下去,我们儿子都快死无全尸了。”
景伦瞪了他一眼,道,“不许叫我孩子他爸!”
但还是跳下车,踹翻一众丧尸,将荣华富贵救了上来。
荣和风将小嫩芽端到眼前,仔细的打量,半响耷拉着脸一张脸,“孩子他爸,咱儿子少了一根手指头。”
说着,举着富贵断掉的枝芽,给他看。
景伦本来是不想理他的,也不打算去救一个盆栽,毕竟再怎么有灵性,那都只是一株植物而已。可当他看见荣和风难受的样子,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慌乱。
他瞥了一眼断掉的枝芽,又瞥了一眼发抖的富贵,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转过头,望着车下张牙舞爪的丧尸,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荣和风在他身后喊道,“敢欺负我们儿子,一个也不能放过!”
***
在高中救下的一百名师生,就此在超市里安顿了下来,这所高中是一所问题学校,里面的学生当然也不是善茬,但在景伦的眼皮底下,他们没一个敢闹事的。
超市里的资源充沛,就算多一百号人,也完全没有压力。只是几天后,末世的气温开始反复无常,往常白天的最高气温是40度,而现在直接飙升到50度,中午气温甚至能达到60度。
病毒的爆发,是末世的第一场淘汰赛,而气温的恶化,正是第二场。
在这个时候,基地大部人进化出了异能,对恶劣的天气有一定免疫,没有进化的就待在地下室里,也算能勉强熬过去。
但荣和风不一样,他是植物系异能,不能待在阴冷潮湿的地方,也接受不了这么高的温度。
所以几乎一整天,他都昏睡在空调房里,浑身烫的像发烧一般,汗流不止。
这天清晨,他在一种久违的凉爽感中醒来,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充沛的灵气钻进毛孔中,抚平近日来身体受到的损伤。
睁开眼,一张清竣的脸在眼前放大,冲他勾唇笑着。
“醒了?”低哑的声音响起。
荣和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他正躺在一个温泉池中。
清澈的灵池,和蔚蓝的天空,答案呼之欲出。
他明知故问,“这里是哪,你带我来的?”
“这是我的另一个异能,空间异能,昨晚要不是我抱你进来,恐怕你都快脱水身亡了。”景伦站在灵池旁边,眼神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滑过,嗓音沙哑。
“你还有第三个异能!”荣和风没想到他会坦白,惊讶的瞪大眼睛。
景伦耸了耸肩,没有过多地解释,只说,“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荣和风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异能更凝实了,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他就晋升了一级!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厉害了,拥有这么一个异能,不就相当于开了挂似的,别人拿一倍的经验,你拿十倍的经验!”
他像个大傻子似的,在池子里可劲的扑腾着水,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直到景伦脱了衣服下水,炙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在他耳旁耳语道。
“这个水池可不止这一点用处,还有其他用处,要不要试试?”尾音拖得极长,性感的声音带着一丝引诱,烧得人耳根泛红。
荣和风抓住他乱摸的手,皮笑肉不笑道,“这个就不用试了吧?”
“不试,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呢。”景伦挣开他的手,轻笑道。
“不要了。”
“要吧。”
“不要了。”
“要吧。”
……
荣和风最终还是试了一下,只记得极乐之巅的时候,和灵池边的荣华富贵对上眼。
扎根在灵池边的富贵,开心地冲他们挥舞着叶子,小嫩芽上还沾着水滴,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他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紧缩了一下,景伦闷哼一声,失去了男人尊严。
因为这次不愉快的体验,景伦脸黑了一路,吃完饭就拉他去领物资,荣和风在仓库门前不肯进去,犹豫地开口。
“其实我不介意的,毕竟如果太刺激的话,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景伦脸色又沉了几分,“闭嘴。”
“谁让你把儿子放在旁边的,这样对孩子的教育多不好,你别欺负他没长眼睛,什么情况他清楚着呢!”荣和风不依不饶。
“我让你闭嘴!”景伦咬牙切齿。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在乎你早.泄的事。”
荣和风还怕他不够尴尬似的,不停地拿话臊他的脸,还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一直提某人的伤心事。
景伦在他的言语攻击中,攥紧了拳头,越走越快。
望着他的背影,荣和风得意一笑,“该,叫你戳我的屁股!”
超市所有的物资都放在仓库里,由专门的人员管理,每个人每月按份额领取物资。如果需要特别物品的话,可以像超市购物一样,将需要的东西放在购物篮里,在管理员那里进行登记。
荣和风看着景伦放了一盒,又一盒避孕套,忍不住拦住他的手。
“够了吧?”
景伦温柔的看着他,笑道,“不多,这种事情就得多练,你辛苦一下,总能用完的。”
荣和风嘴角抽搐着,“可你都放了几盒了,还不多?”
这哪是辛苦一下,要把这多东西用完,他怕是要死在床上吧!
“也就是五六十盒避.孕套,十几瓶润滑剂,一点也不多。”景伦遗憾的看着购物架,好像在嫌弃它存货不够多、品种不够丰富。
等到购物架都被扫空了,荣和风的脸也青了。
“这下总够了吧?”
“差不多了,走吧。”
仓库的管理员是王子鑫,看见他们两人过来,连忙处理完手上的工作。笑道,“大哥,今天还劳烦你亲自过来,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我直接给你送过去就是了。”
景伦随意的和他聊了几句。
荣和风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便偷偷从篮子里拿出避.孕套,扔在地上,踢进桌子里。
有一脚踢的太重,盒子直接穿过桌子,撞在王子鑫的腿上。
“哎哟!”王子鑫叫了一声,蹲下身,将那个小盒子拿了起来,“避.孕套?超薄旋转颗粒蓝莓口味,从哪掉下来的?”
景伦瞥了荣和风一眼。
“大概是前一个管理员,藏在柜子里的吧。”荣和风咳嗽一声,说道。
仓库管理员采用轮班制,每个人值一个星期的班,再换下一个人。
“前一个管理员是个老头,都五六十岁了。”王子鑫表情有点怪异。
“或许人家老当益壮呢!”荣和风尴尬的笑了笑,将购物篮放在桌上,“不说这个了,你帮我们清点一下吧。”
景伦望着没几盒的避.孕套,意味深长的笑道,“行啊。”
“我跟你说这些都是虚的,没用,什么东西都要追求一个适量,如果太滥情的话,那跟牲口有什么区别?”荣和风理直气壮的说道,就不信他能扒柜子底下,把避.孕套都给抠出来。
可他话音刚落,王子鑫这个嘴欠的就一拍脑门,说道,“看见避.孕套我想起来了,我给你们留了好东西,正准备给你们送去呢!”
说着,从柜子里搬出几箱东西,砸在桌子上。
荣和风定睛一看,发现全是避.孕套,整整五箱!
他脸当时就白了。
景伦满意地拍着他的肩膀,“好兄弟,够义气!”
王子鑫摸了摸脑袋,谦虚的笑着,“我就琢磨着你们用得上,才特地帮你们留着的,哎?嫂子你的脸怎么黑了?”
荣和风硬挤出一个笑,“我这是高兴的。”
“真的啊,那我这还有一个好东西,也给你了!”王子鑫又钻进柜子里,拿出一个瓶子,“这是印度神油,很纯正的,全超市仅存这一瓶。”
“……”
望着那瓶晶亮的神油,荣和风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僵硬着脑袋,和景伦对视了一眼。
景伦冲他一笑,温柔道,“今晚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里,景伦一洗前耻,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金枪不倒,什么叫做夜夜销魂。魂是销了,就是肾有点虚,腰有点酸。
荣和风被他折磨怕了,晚上躲进卧室里不肯出来,房间门是经过强化的,层层门锁,十分坚固。
景伦就算有开门的能力,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砸锁。
半夜,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荣和风才放心的睡去。
就这么过了几天,景伦的态度忽然变冷,荣和风猜想估计又犯病了。
景伦一共有两个人格,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漠似冰。他给他们起了代号,一个叫牲口,一个叫圣母。
‘圣母’很高洁,平时连手都不让他拉一下,就更别提闯他房间了。于是荣和风放心的打开锁,舒舒心心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眼前灯光大亮,周围白花花的一片,只有中间的黑色大床带着色彩。
一台高强度的落地灯,摆在他的正前方,灯光中站着一个人影,因逆光看不清他的面容。
“醒了?”人影说道。
即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荣和风也一下的分辨出,这是景伦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别拿灯光晃我眼睛,刺眼!”
景伦调低了灯光,让他的视线恢复正常。
这是一个全白的房间,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景伦站在床前拿着一个摄影机,黑漆漆的摄像头正对着他。
“能介绍一下自己吗,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你在干什么,我叫什么你不知道?”荣和风看他这状态,就知道他不是‘圣母’,而是景伦2号牲口,“你还装另一个人格骗我,其实你根本没犯病!”
景伦忽视他的问题,声音柔和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回答我的问题。”
摄像头移开了一点,露出景伦的脸,荣和风才发现他还带着墨镜。
神秘的房间,灯光,摄影机,墨镜大叔。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不是吧,真玩这个?”荣和风神情复杂,挣扎着要下床,“三更半夜的,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自己折腾吧。”
“站住!”景伦厉声道,锋锐的眼神看过来,“回答我的问题!”
荣和风还第一次被他这么瞪,对方没有压制自己的气势,凛冽的气势像浪潮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自觉的开口,“我叫荣和风,今天二十岁。”
“是处男吗?”
荣和风皱了皱眉,“喂,这就过分了……”
“说!”
荣和风耷拉着脑袋,耳尖通红,“不是。”
墨镜大叔笑了,“什么时候不是的?”
荣和风,“一个月前。”
“第一次是什么感受?”
“颠得肚子疼。”
景伦移开摄像机,笑道,“看来第一次的评价并不好呢。”
荣和风撇了撇嘴,能好吗,这人当了几十年的处男,估计是饿坏了,都快把他五脏六腑给顶出来了。
“问完了吗,我可以走了?”
“不。”景伦笑得蔫坏,摄像头对准着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期待,“现在把衣服脱了,爬到墙上去……”
又是一个清晨,景伦在荣和风的房间醒来,被子下面空荡荡的,不用看,他也知道衣服都散落在地上。
这是第几次了?
他望着天花板,茫然地想着。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们本来是水火不容,怎么会滚到床上去,而且还不止一次……
身旁的人翻了个身,露出圆润的肩头和锁骨,上面红斑点点,红与白强烈的对比,刺激的他迅速移开视线。
仓皇的捡起衣服,趁着对方没有醒来,逃出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仰面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的细节,难道他真的和荣和风好上了,而自己不自知?
忽然,觉得手下的触感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东西。
捞起来,递到眼前一看,是个内裤。
但不是他的。
不知怎么的,眼前闪过荣和风的睡脸,白皙皮肤上艳丽的吻痕,以及裸.露在被子外的大腿。
种种奇怪的现象堵在他脑子里。
让他有一种冲动,当面去找荣和风问个清楚!
这种冲动一旦升起,就越燃越烈,他忍了一下午终于没忍住,敲响了荣和风的房门。门里没有人应声,但隐约有声音传来。
房门掩着,他推开走了进去。
声音是从电视机传来的,即使音量调到最小,也依旧逃不过他的耳朵。
淫.靡的低吟声和喘息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让他的脸瞬间涨红,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
屏幕上,是荣和风放大的脸。
他的长相属于很俊雅的那种,平时总爱端着一副姿态,看谁都用眼角瞅着,不可一世的样子十分欠揍。
景伦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把他按在身下狠狠地揍一顿,揍到他哭天喊地,再也不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可他不知道,把他按在身下弄哭,竟然还能用另外一种办法。
一种更折磨人的办法。
荣和风泛红的眼角,和被吮吸的红嫩的嘴唇,在他眼前不停的晃着,将他的视线紧紧钉在屏幕上。
直到一只男人的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扳过他的脸和他亲吻。
景伦才从着迷中回神。
他刚刚一直在想怎么把他弄哭,却没想到现在弄哭他的人,是谁。
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瞬间侵吞了他的理智,导致他竟然没有发现,那双手就是自己的。
他浑浑噩噩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路上,有几个小姑娘在聊天。
“荣和风是挺好的,就是私生活不太检点。”
“小声点,万一被人听见了!”
“本来就是,那天我看见他和别人勾肩搭背,进了一个房间。”
听见这句话的景伦,心头的怒火更甚,有点酸涩又有点刺痛,更多的是被背叛的愤恨。
他果然还勾搭了别人!
水性杨花!
等他走远了,另一个姑娘问道。
“他跟谁勾肩搭背啊?”
“还能有谁,我们的站长景伦呗!”
房间内。
荣华富贵摆放在茶几上,在阳光下舒卷着叶子,小嫩芽这几天抽高了几厘米,前几天刚换了一个新瓷盆,这会儿真高兴呢。
景伦摸了摸它的嫩叶,眼里一片阴影,低声道,“你爸爸出轨了……”
这几天虽然有缺失的记忆,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和荣和风有着剪不断的关系。
而荣和风有一直坚持,荣华富贵是他们的儿子,说他出轨也不为过了。
“簌簌!”小嫩芽不懂他的痛苦,开心的摇晃着脑袋,绿油油的叶子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闭嘴!”景伦一巴掌呼在花盆上。
你还敢嘲讽自己的老子!
转过身,望着窗外的蓝天,心里一片阴郁。
他不需要别人提醒,也知道自己的头顶有多绿。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