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阁里,红玉一边帮傅瑾言涂着膏药一边流着眼泪“太子妃怎么能这么狠!!”
“她也是担心太子而已,嘶嘶……”肩膀的疼痛令她蹙眉。
红玉迅速收回手“小姐对不起,我弄痛你了”
“我没事,你不要哭了”女子安慰她道。
看着自家主子红肿的肌肤,红玉的眼泪越流越凶……
门外走进来的身影令床上的人儿浑身紧绷,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匆匆爬下床。
“见过太子妃”红玉急忙福身行礼。
傅瑾言正待行礼,却被她搀了起来“妹妹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温文尔雅的言语与白天判若两人,就这突来的温柔让傅瑾言心惊胆战惴惴不安。
她不敢看那华丽的她,唯唯诺诺地起身,低头站在她旁边沉默不语。
贾宝贤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一片红肿,伸手去触摸,岂料女子像触电般的颤抖令她的手还没触到便悻悻地收回了。
“真是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白天下手太重了点”贾宝贤半似道歉地说道,可那娇嗔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悔意。
傅瑾言头垂的更低,如蚊呐一般细声道“姐姐也是担心太子爱夫心切,瑾言已经没事了,所以姐姐也不必自责”
贾宝贤假装拭泪,抽泣道“谢谢你能理解,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太子,担心他……”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仿佛在等待另一个声音来填充,然而另一个声很是乖巧地填了进来。
傅瑾言安慰道“姐姐不用担心,我爹在信上说了沽酒村的病情不是瘟疫,所以太子不会有事的”
贾宝贤忽然握住她的双手万般真切地恳求道“既然不是瘟疫,那你代姐姐跑一趟邺城,送些好吃好穿的给太子?”
“侧妃娘娘的伤还没好……”红玉插话,却被傅瑾言用眼神打断。
她扶着贾宝贤在一旁坐下,继而点点头“那好,我明天就去一趟邺城,为你看望太子”
“妹妹,真是太谢谢你了,明天我让翠泠跟你们一块儿去”贾宝贤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故自做作道“要不是姐姐有孕在身,姐姐一定亲自去邺城看望太子”
“姐姐放心在府上安胎,瑾言一定会好好照顾太子的”
两个女人在屋里寒碜了几句,贾宝贤由翠泠、碧菡搀扶着离开飞烟阁。
翌日,太子府大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四角金铃丁玲作响发出悦耳的声音,车内装了很多保暖的衣服食物。
傅瑾言在翠泠、红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华丽的马车辘辘地行走,渐行渐远,最后缩成一个小圆点儿消失在贾宝贤的视线里。
“走吧”贾宝贤伸出手由碧菡搀扶着回到慕贤居,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留恋与不舍。
慕贤居里,碧菡暗自揣摩着贾宝贤的目的“言侧妃舍不得太子,不听娘娘劝告独自去邺城找太子,结果途中遇上匪人,死于非命。娘娘真是聪明,言侧妃死在外面就和娘娘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倒是会揣摩我的意图”
要说聪明,自己还真不及母后姑姑的万分之一。要不是母后提点,她还真想不出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除掉了傅瑾言,又能置身事外。
“碧菡不懂,反正她都快死了,干嘛还要给她那么华丽舒适的马车?”
“马车不华丽,匪人又怎会识得。再说我若不把戏做全了,她又怎会相信呢”只要她能消失,浪费再多都值得。
金铃摇晃近黄昏,烟光散尽赴北斗。
夜风清冷,吹得傅瑾言红肿的肌肤越发的生疼,她朝车内靠了靠,避开车帘扬起的冷风。
“哎呦……”坐在对面的女子忽然捂着肚子叫疼。
“你怎么了”红玉问她。
翠泠道“我肚子痛,我要下车方便一下”
红玉责备道“快到邺城了,你这个时候要下车……”
“你快去吧,我们在这等你”傅瑾言打断了红玉的话。
翠泠捂着肚子走下马车朝车夫使了个眼神,径自躲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翠泠仍未归来。等来的却是……
车帘突然被人一掀,刀剑反光打在女子失色的脸颊。
“啊————”
“小姐!!”
拖绳晃动马车摇摆,隆隆的倾斜,半扇车门斜斜落下。马车车夫早已不见踪迹,本来坐着的女子此刻花容失色地跌在地上,那落下的木门正砸在她受伤的胳膊上。
“起来”蒙面男子将压在木门下的傅瑾言拎了起来。
“到底是哪个?说,你们谁是傅瑾言?”一蒙面人低哑地喝道,手中的大刀直直地架在红玉脖子上。
“我是”傅瑾言正要开口,却被红玉抢了先。
“不,是我,我是傅瑾言,她只是我的丫鬟”傅瑾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极力辩解。
“是我,你们要杀就杀我吧”红玉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另外一蒙面人怒了“干脆全杀了!”
草丛一阵颤栗,翠泠咽了口水,没想到他们这么残忍,竟然要全部杀掉,幸亏自己下了车。
“好!”为首的蒙面人一喝,就要行动……